这会儿听到一瓣的声音,她暗道来的正是时候,急忙让一瓣进来。
一瓣反而犹豫不决,天这么晚了,这好像有些不妥。可这时,房内又传来莫风仿佛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的呕吐声。
一瓣无奈推开门,看到莫风脸色蜡黄的趴在床沿上呕吐着,晚饭放在旁边的几上一点没有动。
房间里呕吐物的气味和着鱼虾凉了的腥味,熏的一瓣也是一阵反胃。
一瓣急忙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让腥咸的海风吹进来。他不知是眼花还是怎的,觉得院子里有一朵火舞花冲他笑了一下。
由于白房子岛很是温暖,火舞花四季都会开放。一瓣眨了眨眼睛,火舞花花盘很大,很像人盛开的笑脸。
他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把地上放着的接呕吐物的盆子和几上的晚饭一起端走倒掉,给莫风倒了杯子水来漱了口,屋子里的气味才差不多散干净了。
莫风喘息着向一瓣道谢,又有些难为情的将自己怀了孩儿,想回南岭郡的事情,对一瓣说了一遍。
一瓣愣了愣,旋即心里不由得有些别扭,莫风见他沉吟不语,安慰道:“如果你不想走,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一瓣道:“我听姐姐安排。”
他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心里的别扭也快绷不住了,向莫风道了安,往门口走去。
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瓣又停住了,终于,他又打开门,回头笑问道:“姐姐想吃东西吗?”
莫风真的很饿了,可她知道一瓣不会煮什么,故而摇头笑道:“不劳烦了,我不想吃东西。”
一瓣关切的笑着说:“不麻烦,姐姐既然有了身孕,怎么能饿着呢。咱们船上有饼和莼菜,我猜想姐姐想吃些爽口的东西吧,莼菜汤我还是会做的,吃饼如何?”
他眼里满是真诚的关心,让人不能拒绝。莫风于是点了点头,笑道:“那就有劳你了。”
一瓣关上门,假装没有看见莫风感激的目光。
他打开手心,手心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细颈瓶,瓶子里装得是莫风从林子里抓来的蜂獒的毒液。
这些毒液可以摄人心魄,下药的人只需把蜂獒的头部碾碎藏在自己身上,两人谁的真元强谁就可以用意念控制另一个人,让这个人俯首帖耳,为自己所用。
当一向忠诚无比的一瓣,把鲜美的莼菜汤和烤的香喷喷的面饼放在莫风面前时,莫风的胃口大开,把这些东西吃的一干二净,还对一瓣这个给她下毒的人由衷的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一瓣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莫风把混合了蜂獒毒液的羹汤喝下,这种毒液无色无味,纵然是莫风,也吃不出有什么异样。
等莫风吃过饭,一瓣殷勤的伺候莫风漱口刷牙净面,又把碗碟收拾干净,看着她躺下入睡。
他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她肯让自己做这些贴身服侍的事,又允许自己看着她脱衣入睡,还没有露出痴傻之色,说明药水见效了,药力也恰到好处。
深夜里的海风很凉,一瓣轻轻的把窗户关上,静静的端详着莫风,她的脸因这些日子风吹日晒,有些黑了,却显出另一种野性的风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