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上传来两声轻叩,随即一个身材矮小,眼神狠辣的男人推门进来,“赤蝎老大,有人入侵。”
立在玻璃帷幕前的男人未转身,只是淡淡的应,“哦,哪路的人”
“还不知道,目前来看似乎只有一个人,但也不排除是假象的可能。”矮个子男人说完,静立在一旁等待指示。
半响,赤蝎轻笑一声,“放进来玩玩。”
假象也好,真实也罢。胆敢单枪匹马的闯到他这里来,不得不说勇气可嘉。正好最近他一肚子的火,来一个休闲解闷的也不错。
“是。”矮个子男人显然也听懂了赤蝎的意思,小眼睛里闪烁的狠辣光芒更胜,透着蠢蠢欲动的兴奋。他快速的退了出去,夹杂着一两声刺耳的嘿嘿笑声。
赤蝎的眸光又落回那暗沉无月的黑沉,身后一片死寂。
雪落猫着腰,轻巧的放倒了一个巡逻的守卫。大眼环视一圈,这里的守卫看似松散,细看之下却是散而有序的排列,不留一丝死角。难怪毒蝎子能纵横国际间这么久,想必那两个领头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可是,这样严密的布置竟然可以让她走到这一步,她自己的身手她最清楚,还不及教她身手的白朗的一半,这代表着
她抬眼凝视着近在眼前的别墅,那别墅犹如一个巨大的圈套,静静的等待着她走进,然后吞噬
引军入瓮吗
难道身为外国人的赤蝎,也如此熟悉中国兵法。显然他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布好了陷阱,只等着她这个猎物自己跳进去。如果她现在撤退,还是有机会毫发无伤的离开。可是那又如何
想到蔚柔儿梨花带雨的哀伤,红狐得意嚣张的样子,赵彻冷然无情的话语。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毫不在意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伸手推开别墅的大门。
赵家大宅。
“你们来做什么”
暮江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红狐和蔚柔儿,这两个本来不熟的女人在这短短几天里感情激增,现在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我”
蔚柔儿显然有些怕暮江流,虽然暮江流总是笑嘻嘻的,但那颓废死寂的气息让她不自然的瑟缩。
红狐见她这样,只能自己上前一步,扬起微笑,“暮江流,我听说有消息了”
“有什么消息”暮江流打着马虎眼。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不去汇报什么消息。
“就是”
红狐准备问的更详细一些,却被一道冷厉的声音打断。
“还没找到”
冷冽低沉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丧钟,暮江流垮着脸望着赵彻,刚刚得到的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说。
据说,毒蝎子的一处据点被挑了,蝎子王震怒,下令了道上所有人追缉一个长发飘飘、素雅装扮的女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形容的他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和那个颜雪落太像
能让毒蝎子如此的大动干戈,想必是颜雪落一定动了毒蝎子里极其重要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赤蝎但他不以为颜雪落能在赤蝎手上讨到便宜,最可怕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暮江流神色复杂的说完,看到蔚柔儿瞬间喜上眉梢的表情,她高兴着父母的仇终于报了。暮江流皱眉,这一刻突然很厌恶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人。蔚柔儿娇柔美丽,对人也算是客气和善,以前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可现在看到她脸上的喜色,无端的令人生厌。
对于这个颜雪落的异母妹妹,他还是更为欣赏颜雪落一些。
蔚柔儿笑的灿烂,柔若无骨的小手微颤,美目里水气弥漫,她转向赵彻,语气哀伤感激,“赵总裁,谢谢你。爹地和妈咪的在天之灵一定可以安息了,自从出了这个事,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爹地妈咪他们浑身是血的死不瞑目,现在终于”
一直低垂着眼眸的赵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相较于赵彻的漠然,另一边靠着的白朗却是冷冷的嗤笑一声,声音大到足以让她们听到。
真亏蔚柔儿说的出口,要报仇不会自己去,非要将他的徒儿拖下水。现在他的徒儿生死未卜,她倒好,已经开始撒娇献媚了。娃娃脸阴沉的瞪着赵彻,心里有着不能释然的愤恨。实在看不透这个男人对雪落到底是什么感情
为了一个有病的红狐,为了一个看起来娇弱的蔚柔儿,就让他明媒正娶的雪落去送死,值得吗雪落到了雇佣兵组织后的这几年来,他也查了不少雪落以前的事。赵彻对雪落的心思,他隐隐察觉到了,一直以为雪落对于赵彻来说是特别的,哪怕有了五年前那些事,但男人的感情总在不经意间流露,他还以为赵彻对雪落总会多几分怜惜,可如今看来赵彻的冷血无情根本没变
蔚柔儿在白朗阴冷的瞪视下,浑身瑟缩的一颤,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退到赵彻身边。
那个白朗似乎很不喜欢她。是为了颜雪落吗
眼底划过一抹快的看不清的阴霾,红狐显然和蔚柔儿想到一起去了,她本来就站在赵彻身边,此刻更是小手紧紧的攥住了赵彻的衣服。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点安慰,却看到赵彻出神凝望远方的样子。
她的心一沉,赵彻果然是十分在意颜雪落吗
白朗再也坐不住的起身往外走,丢下一句话,“我去找那个笨徒弟。”
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他急冲冲的身子顿住,视线里看到一抹缓缓而来的身影,正是他那玩失踪玩出人命的笨徒弟。今日的她一改往日素雅的装扮,一袭火红的衣裙,绝艳异常。巴掌大的小脸显得白的近乎透明,黑沉的眼眸亮的出奇。
赵彻看到她,黑眸一凛,漫不经心的神色慢慢收紧。
雪落看了一眼室内的人,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冲着赵彻挥了挥手,“嗨,我回来了。”
蔚柔儿喜出望外,一时忘记了之前白朗的不善,急急的开口问,“你杀掉对方的主脑了吗有替我爹地妈咪报仇吗”
雪落还没开口,白朗已经冷冷的哼出声,“你父母说的真是比唱的还好听,怎么仇一报了,我徒儿又不是蔚家人了么”
蔚柔儿听到他的冷嘲热讽大窘,呐呐的说,“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太急了”。
白朗没理会她的辩解,一脸担忧的转向雪落,“笨徒儿,你没事吧说了等我一起,你偏偏自己跑去,送死还这么积极的你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