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将手中的瓷碗碎片一甩,偏头呵呵傻笑了笑,然后只听到她十分无辜的声音响起,“……您哪位?”
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人家以一副‘你该记得我’的熟人语气打招呼,结果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彷佛饱含怨气的重重一击,却发现击打在海绵上,让人丧气。
黑暗中一片静默,只能听到不甚明显却紊乱了几分的气息起伏。
雪落紧盯着一个方向,那是紊乱气息传来的地方。
关着她的门被无声的推开,门口依旧一片漆黑。慢慢的,一点点光线晕染开来,那点刺眼的光线下,她抬手遮住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这么刺眼的光线。逆着光走进来几个人,没见过的生面孔。各个脸上都带着狰狞的笑意,一言不发的走到雪落身前。
“唔……做什么……”
雪落本能的挣扎了几下,那些人蒙住她的双眼,将她的手脚捆了起来,就连嘴里都被塞上东西堵住。
想要反抗,但黑暗中传来的异香让她手脚无力,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自己似乎被搬到另一间房间,被粗鲁的扔在地上。膝盖重重的撞在坚硬的地板上,让她痛的闷哼一声。
房内的光线也是昏昏暗暗的,似乎被有意调暗了一般。她的眼睛上被蒙上黑布,看不清周遭事物。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颜雪落,身为商业间谍,泄露赵氏的商业机密,更甚至心肠歹毒的想要害红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孩子?红狐肚子里的孩子!?
雪落的耳边恍如一道炸雷,把她彻底的炸晕了。
红狐怀孕了!?
赵彻不是说根本没碰红狐!?
“你骗人!”
她的声音微微沙哑,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不会的,赵彻不会连这个都骗她……
“骗人?”
那个低沉的声音笑了,以一种十分怜惜,甚至带着点同情嘲弄的音调说,“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可怜你竟然学不乖,五年前赵彻都那样对你了,怎么五年后你还是掉进他挖好的陷阱里?”
“……你什么意思?”
察觉到男人话中有话,她的心一沉,反而冷静下来。
“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对你那么好,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尽心的给你进补身体?你以为是因为你怀孕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红狐有了赵彻的孩子,赵彻疼若至宝,你那个孩子算什么!赵彻给你进补身体,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红狐……”
男人轻笑,自顾自的说着。
“呐,你想想。红狐和赵彻的情分可不一般,红狐的这种病赵彻怎么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把红狐送去法国,也不过是那边的空气更适合她调养。她的病想要彻底根治只能靠换一颗健康的心脏,偏偏红狐是极其稀有的熊猫血……熊猫血呢,颜雪落是不是很耳熟?”
当然耳熟,何止耳熟,她自己就是那极其稀有的熊猫血!
雪落此刻的脸色已经是近乎透明的煞白,她隐约也猜到了红狐那病想要彻底治好只能换心。但红狐也是熊猫血的事却是第一次听说!
想到赵彻借口自己怀孕,一天三顿的给自己进补。那些浓情蜜意之下隐含的竟然是令人胆寒的森冷杀机!
他给她进补,竟然是为了给红狐一颗健康的心脏!她在他眼里只是红狐的备用心脏而已!!!一个**器官储藏器!!!
心底犹如千疮百孔的破洞,雪落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面无表情,隔着黑布,她转向面前喋喋不休的男人,冷淡的说,“说了这么多废话,却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你以为我真会信你的扯淡?”
“你!”似乎被她冷淡的语调激怒,男人拽起她的头发,狠狠的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连红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有什么资格和她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下次你醒来的时候就会是躺在换心手术的手术台上!你放心,你那颗健康的心脏会和红狐一起活下去!”
被他拽住的雪落怔住,听出男人语调里对红狐与众不同的感情。
男人似乎也发现自己情绪过激了,他掩饰的轻咳了一声,恢复平静的说,“你要怪就去怪总裁吧,这可是总裁亲自下令的,红小姐又发病了一次,手术怎么都不能拖了。下辈子你记得学聪明点,别两次都栽在同一个男人手上。”
雪落听到是赵彻亲自下令时,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真的是赵彻吗?
可如果不是赵彻,这个地下训练室位于赵家隐秘的地方,属于赵彻最为安全的地盘,谁又能在赵彻的眼皮子底下动她……
冰凉的触感爬上她的胳膊,她想到什么,浑身一僵。一支针管抵着她的手臂,透明色的针管里满是幽蓝的液体。这,这个味道……
是记忆里的味道!
母亲失踪前,曾经抱着她玩耍,这个药剂就是那时母亲装在小瓶子里让她玩的!
她还记得母亲说过这个东西是足以让人痛不欲生的药剂,经常被用来惩罚坏人。起初只是皮肉表面的痛楚,时间长了,会在从内部彻底破坏掉人的五感,让人彻底的成为一个废人。
可无论多痛苦,这药剂却也会破坏掉人全身的力气,让你无力挣扎,无力嘶喊。
母亲以前说只有在用来惩罚那些无恶不作的大坏人时才会用到,后来因为太过残忍就几乎形同废除了。
可现在,这个男人手里竟然有这个药剂!而赵彻竟然用这个来惩罚她……只为了红狐,还有红狐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胸口倏地闷塞的揪痛起来,赵彻……你果然狠心……
雪落软软的倒在地上,费力的挣扎也躲不过残忍的针头,凌乱的头发掩盖住了她静静滑下的泪水。冰冷的针头刺进她的肌肤,那彻骨的冰寒顺着针管流进她的血液。
雪落的唇扯出一个凄然的笑容,那药剂那独有的香气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
心口处的痛楚一波高过一波,她已经分不清是药剂的作用,还是因为他冷血无情的举动。恍惚中,她尝到咸涩的泪水,挤出一个带泪的笑容……。
连着两次栽在同一个男人手里,是她太笨,还是赵彻太聪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宠妻来袭:老婆,别跑!》,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