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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怀着一点恶劣的坏心眼期待中的炸毛并没有出现, 柳泉其实一时间也有点措手不及, 慌忙提起一点衣襟下摆、追在土方的身后。
柳泉:……牙败,突然觉得说不过就跑的副长好萌肿么破?!
他们终于找到一间还有空位的茶屋,简单地喝了茶,吃了些团子之类的小点心当作宵夜。
整个过程中, 柳泉若无其事地聊着其他有趣的话题, 适度地注意着让两人的交谈令人愉快地持续下去,保持着毫不冷场的频率进行。
讲真,只要不使用【语言杀】戳副长的软肋,不炸毛的土方也并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毕竟新选组对外的交际和对内的沟通两方面的责任都主要由他来担负,假如他真的像小一那样属于无口系男子的话是不可能胜任的。
所以, 柳泉识趣地把话题维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副长的戒心也就渐渐放下了很多。
因此在这餐饭结束之后,当他们走在回屯所的路上时, 柳泉注意到, 和稍早之前在街头刚刚相遇时相比, 土方的表情明朗得多了。
……这样就好。
这样就说明, 他们今晚的相遇, 谈天也好, 吃饭也好,一起去看大文字烧也好,提起的所有话题, 不管是令人愉悦的还是有些纠结沉重的, 都是有意义的。
在进入屯所之前, 柳泉停在一间茶屋门前,回头向土方道别。
“今天……很谢谢土方先生。和我一道去看了送神火,还请我喝了茶,吃了团子……”
土方起初对她还没有回到屯所就说出这种类似总结和道别一样的话语感到有点奇怪。但是他很快就意会过来,她也必须在这间茶屋换回男装,才能堂堂正正进入屯所。
听见她道谢的内容,他的脸上一瞬间浮现出有丝奇异的表情。那种表情很快就消失了,他笑了一下,突然说道:“……啊,说起来,今晚和去年那次夏日祭的情形……好像还真是差不多啊。”
柳泉一愣。
去年的夏日祭,她当然不可能忘记。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土方竟然也还记得,并且在此时提了起来。
“啊啊,是啊。”她答道,微笑起来。
“虽然都是一开始自己擅自地跑出来……不过,两次的后来,都承蒙土方先生的照顾呢。”她的眉眼柔和下来,声音清澈如同梦境。
土方也笑了笑,露出一种仿佛陷入回忆里一般的神情,就好像这两次的夏日祭典,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糟糕的坏印象似的。他的声音平静里带着一丝隐约的愉快,似乎参加祭典的确给忙碌不堪的他带来了难得的放松。
“啊。……好像总是能在祭典上碰到你。你还真是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啊?”他开玩笑似的说着,“……而且,近藤君最近两年每年都要替你和千鹤准备浴衣,这不会以后就形成了一种固定的规矩了吧?……”
柳泉张了张嘴,无法说出“不会再有下次了,因为明年的这个时候,近藤先生应该就不在人世了”这样残酷的句子,只好转了转眼珠,借以忍回一波突然涌上来的、使人感到鼻酸眼涩的感伤,笑着答道:“……这可是个好规矩呢。局中法度里应该加上这美妙的一条规定才是。”
也许是因为今夜是难得的、【不管做出什么事都感觉是理所当然的呢】的祭典,而且大家都已经出门去放松了的缘故,土方也并没有立刻拉下脸来、呵斥她竟然胆敢拿他制定的神圣的局中法度来开玩笑的罪过,而是似真似假地叹了一口气,就好像真的为这种每年夏天都会重复上演一次的新规则而感到很伤脑筋似的。
“真是这样的话就糟糕了……”他皱着眉头说道,似乎这种悲惨的可能性让他困扰到不得了似的。
“近藤君看到你们两个女孩子那么开心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地明年继续做同样的事情吧……他就是这种,在这些地方顽固地要维持着男人的原则和风度的人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视线短暂地飘向屯所的方向。
“说起来……去年,一开始的时候你是跟着总司那家伙跑出来……今年,又是近藤君拜托你跟着山南君一道出门……为什么你最后总是能跑到我这边来啊。”他好像带着一丝抱怨似的说道,“那么,明年的夏日祭,你又会闹出什么花样来呢……?”
柳泉:……!?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形容这两次祭典上他们的“偶遇”,她张口结舌了好一阵子,才挤出一句话来。
“啊……那个……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是今夜自己总是绷紧的精神得到了很好的放松,土方在夜色的暗影笼罩之下轻轻地微笑着。
看着他这种分外柔和的表情,某种愚勇的冲动突然涌上了柳泉的大脑,使得她不假思索地就冲口说出了一句格外欠考虑的话。
“不如……明年的话,从一开始,我就跟着土方先生一道出来好了。”
土方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滞,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僵硬起来。
柳泉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逾越了分寸的发言,立即把头一低,作出一副有胆说出来而没胆承受后果的鸵鸟状,低低说了一声“那么我就进去了,谢谢副长!”,就扭头逃跑一样地冲进了那间换装用的茶屋。
当她恢复了平时的男装,再走出那间茶屋大门的时候,土方已经不在门外了。
他大概是自己一个人先回屯所去了吧。
柳泉不是千鹤,即使在这么深的夜里,也不必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会怎么样。她是新选组的正选队士,做过无数为了新选组去冲锋陷阵的事情,明天开始还即将成为一番组的伍长,并代理组长之职。这样的一个人,即使是女孩子,也是不用额外去呵护的。
柳泉自己当然也知道这样的道理。事实上,她也并没有期待着土方能在茶屋门口耐心地等她换装完毕,然后一道回屯所。
夜色已深,街头人潮渐渐散去,只有寂静空旷下来的街道,和刚才热闹拥挤的祭典时分相比,简直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一般。
该回去了。
这梦一般的夜晚……和去年的那次夏日祭一样,如同祭典上燃放的烟花,都是那种又美好又短暂,带给人温柔愉悦,却难以持久的美妙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