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母妃是你的母妃,自然是要偏帮着你,为你筹谋。你要知道,陛下最是多疑,功高震主,你我无需做什么,陛下都不会彻彻底底的相信太子的!只要陛下有着这一点点的疑心,你我母子便能更加长久。”兰贵妃拍了拍牧天齐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希望牧天齐日后能够更加谨慎,不要再落人口舌了。
到了他们今日今日的地位,往后走的每一步都很凶险,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要再三思量。
而另一边的牧天齐和牧荣凰兄妹二人,也在御花园中长话叙谈。
“朝歌!你可知道你今日当面给兰贵妃难堪,会有什么后果吗?”牧凌天依然是同往日一样的语气,总是前怕后怕。
“能有什么后果!僭越无礼的是殷氏,本是应该!”朝歌倒是一脸的不在乎。
在她看来,就是活该!若非她不屑得做那样的勾当,做与他们为伍的小人,今夜的事情,定然是要好生利用上一番的,让他们母子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
“朝歌,你怎么就不明白……”牧凌天本以为自己白天已经和朝歌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她还是依然的我行我素,谁知道朝歌也不像白日里的那般温顺,反倒争执了起来,
“是哥哥不明白,一直都是哥哥不明白!哥哥是太子,是将来兰渠的王,也会是天子!母后去世多年,父皇忘了,殷氏也忘了,哥哥为何获封太子,母后为何嫁与父皇,哥哥身后站着黎族,难道哥哥自己也忘了吗!这本就是个承诺,是个交易,是父皇对母后的承诺,是兰渠同黎族的交易!这些年,若没有黎族的拥护,父皇的王位哪里会做的那般稳妥!这些都是殷氏比不得母后的,也是殷氏的孩子比不得哥哥的!”
这一番言语,说的牧凌天细细思量了许久。
“朝歌,我竟不知,你……”
这是牧凌天意料之外的,从前他也只以为朝歌是单纯的替他鸣不平,小吵小闹罢了,没想到,她的心里看的如此通透。
牧凌天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明白又能如何呢。
“话虽如此,可如今朝局瞬息万变,只怕是,”
太子不是天子,说到底什么也不是。如今天下虽未得一统,倒也还算太平,而黎族,黎族如今的实力不如往昔,也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了,大家也只是在偶尔提起的时候,知道当年郁后举族迁入兰渠,黎族是郁后的母族,是漠北部族,已经很少有人知道,黎族当年的枭枭与风采,是如何成为漠北第一大族的了。
黎族手握兵权,族人天性如此,在旁人眼中,却是狂妄自大,不尊礼数,却又得罪不起。
这样的局势,从一开始就是不利的。
“哥哥,放心,朝歌长大了,朝歌也可以保护哥哥的了,”
看着此时一脸俏皮的朝歌,牧凌天心头一暖,自己的妹妹,总是自己的亲妹妹。
“你?你要怎么保护我?!”
“哥哥,不相信吗?”朝歌一脸的斩钉截铁。
“相信,自然是相信的,我的朝朝长大了,也该嫁人了,那个萧家公子,叫子靳的,我看就很好,”
朝歌显然没有想到牧凌天会突然提起萧子靳,不免脸上一阵红晕。
“哥哥!你也取笑我!没有的事!”
萧家公子,确实很好,待她也很好。
“没有的事吗?前些日子,你不是还私跑出宫,同他悄悄会面,我可听说了,萧家公子,衣着翩翩,大好男儿,铁骨铮铮,又对你痴心一片,你若是不要,有的是人排着队抢呢!”
牧凌天也不是无缘无故,无风起浪的提起萧子靳这个人的。他已经在暗地里观察多日了,家世清白,为人谦和,虽是武将,可也潇洒风流,生得一副好面孔,倒也不粗糙滥情,对自己妹妹情有独钟,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男儿,配的上我们的朝歌。
再说了这样扎眼的两个人,暗生情愫,哪里能藏得住,不被人知晓呢!
“谁敢!”朝歌一脸的傲娇。
兰渠境内,纵使放眼六都,她看上的男子,谁敢同她争抢,谁又能争得过她!
不过片刻,又是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再说了,我知道,他不会的。”
萧子靳,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