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见了程凌儿又这般了,更是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十分故意了起来,张口扬言道:“不瞒众位,瑞山我呐,前一段时间是和程家兄弟因地的事而闹得不愉快,但有太爷和同知家的千金小姐从中调和,这矛盾已是完美的解决了。现今我二人又同争这一块地,同样的不愉快自然不能再闹第二次,有诸位为证,既然程家兄弟如此大手笔,这地合该就是归他,我乔瑞山退出了!”
乔四心中真是太快意了。本来先时出价九千两便是一时负了气的,现下有程凌儿这小子冒了出来,他便是顺水推舟,一切都推给他!等到时候看程凌儿拿不出钱来,他再要这地来,就不是他争着竞地了,得是曾顺士和州里魏大人求他了!
“退出了?”曾顺士听乔四这么说,觉得事有转机,他显然是心存侥幸的。要这地今都没人买,等到时候同知大人一走,他再卖,那不是就太好了么!
想着,曾顺士故伴深沉,没有说话。这里魏伟彬蹙了下眉毛,才要开口劝说乔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曾想那程凌儿又开口道:“没错,这一千亩地,我买下了!出银九千两,外加给学里交三年粮食,每年都不少于五百斤!”一边说着,一边从侧面上了台子,走到魏伟彬边跪下,从怀里掏出折得工工整整的银票,恭敬的递给了魏伟彬。
魏伟彬顺势拿在了手中,打开一看,还真是九千两银子。
“同知大人明鉴,今这地程凌儿要了!”程凌儿抬头看向魏伟彬道。
魏伟彬到此时已经对这个瘦弱的少年另眼相待了,摆手让程凌儿起来。然后也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眼看着台子下面还不知道是何形的众人,将九千两银票当众展示出来,开口说道:“现今小学童出银最高,如没有加价者,摊卖便结束了。”
台下面站着的乔四,和台上面随着魏伟彬站起来的曾顺士介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表。要说州里同知魏大人不知道程凌儿这小子的底细,他俩个本地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程凌儿这小子哪能突然有这些银子出来的!
这里魏伟彬当众揭开了大圆盘上的红绒布,亲将里面的地契拿了出来,并不像平在衙里的那般严肃脸,而是温和好官模样,将契子交到程凌儿手中。
因吏部新调任来的县丞还在途中,现县中主簿便暂时担着县丞的公文书写。几个衙役抬上来大长桌,上面铺好了宣纸,笔和墨也都早已准备妥当,主簿便揖了一揖,来到桌前当众写起了良地专售帖子,连带着在县来的鱼鳞册上一并做好登记。
敞台下面候着的县税课司的人也一并上来,从九千两银中取十之三作为上面的商税。
这里曾顺士看着程凌儿得到那一顷田的欣喜,还有魏伟彬拿着那九千两银子笑着交给主簿在县志上做好登记时的满意,一时间怅然若失,心里剜一般的难受。
乔四更是暗暗的不爽。不过他倒也觉得庆幸,虽然程凌儿那小子不知道在哪弄得了这九千两出来,但这大抵不是什么明智的买卖,要真花九千两买下这么块地,那不是大头么。
还好有替他担着的傻子,他也只当是这些子白忙活一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