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提了两条:“第一,趁现在人们收完了秋,天气也不冷不的正适宜干活,把荒地开垦出来的活就要多指望你了。至于参加垦荒的村民,自是不能白干活,我这里给程公子留下二百两银子,作为垦荒的工钱,程公子适当分配,务必在来年天之前,将这片地开垦出来,不能耽误天种粮。”
程凌儿点头答应了,但却开口拒绝道:“姑娘放心,只要姑娘肯把地租佃给相亲们,并别像乔四一样压榨人,这地我带领众人务必在明年天开出来,工钱就算了吧!”
魏楚欣笑着,“程公子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魏楚欣要说的第二点便是:“这千亩地我并不打算租给别人,而是雇人种地,除草,收粮。至于种地的开销,子种我拿,夏秋两季赋税我交。程公子担心的不就是以前的佃户填不饱肚子的问题么,那么我现在便是保证,凡是在地里干活的人,都有饭吃,并且秋天依照粮食打出的多少,以及我赚得的银子多少,给予各家相应分配,好好种田,只要我赚钱,便不会让大家亏损,大家都有余钱可拿。”
程凌儿听了魏楚欣这么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喜悦,反而是不赞同的说道:“姑娘说的,听着还行,可是具体实施起来却是难办,先别说大家相不相信姑娘,就说众人干活的事,人一多就总有偷耍滑的人,再有雇多少人合适,雇少了干不过活来,雇多了姑娘还能挣钱了么,本来便是投进去天大的本钱了,在这样拿子种,交税赋,雇劳力,得需要多少银子投进去!”
程凌儿实实在在说出了这些顾虑,但见魏楚欣蹙眉沉思不语。
程凌儿有程凌儿的考虑,可魏楚欣在心里也有她的算盘。
他所说的那些的确是大问题,只是现如今走常规必然是赔本。当地地主如乔四等人,利熏心将地抬成天价,将田租给佃户,不管佃户死活。她不能照做将地抬成天价,只顾自己赚钱而不给当地村民留活路。
这样一来,若不压低价格租地,乔四收回本钱得七到八年,她便得十到十五年。
赔本。
“魏姑娘,你听见先时我说的了么?”程凌儿眼见着魏楚欣失神的想着什么,不住唤她道。
风吹过来,远处树叶刷刷的直响。
魏楚欣回过神来,看着程凌儿道:“第二条先暂放一放,程公子能将程家村和附近两村的佃户数目整理出来么?”
程凌儿点头,魏楚欣便接着说:“得尽快,最迟明天下午给我。”
这里魏楚欣从外面回来,便跪坐在禅垫上凝着眉,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几个时辰了。
张妈妈给倒了杯茶过来,那温的手轻轻叹了叹魏楚欣额头,并不觉得烧。自打去年冬天以来,快一年的时间了,张妈妈便没见过魏楚欣像现在这样。刚回府里时,那两个牙尖嘴利的丫鬟给了两人多少气受,小姐还不是有说有笑的,还安慰她呢。只是现如今,这是怎么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想着,张妈妈便不住轻声问道:“小姐……”
还没说上半句话,只见魏楚欣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先开口道:“明天得去见见魏伟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