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走了,魏楚欣拿出张一百两的银票,和柜台里的伙计兑了五十贯铜钱,又兑了三十八两散碎的银子,余下十二两,有五两要留底子报给税课司上税,五两充兑换费,剩下的二两是所需的脚力费。
因那五十贯铜钱,三十八两碎银子着实装了满满一箩筐,魏楚欣交了二两脚力费,银号里的的伙计给联系了县里的短途镖局,载着魏楚欣和石榴两人,奔程家村程凌儿家去了。
马车停在门口,程五儿见来了人,迎了出来,见下来的是魏楚欣和石榴,倒也不意外,帮着镖局里的汉子抬那满满一大篓的银子。
因和程凌儿熟了,也就不再公子公子那般客气板着的叫了,只问那程五儿道:“程凌儿呢?”
这时在屋子里收拾的王氏也走了出来,笑说:“小叔去临村找人去了,临走时说了姑娘一会要过来,姑娘快进屋坐吧,已经沏好了茶水了!”
魏楚欣应声,这里镖局里的两汉子在程五儿的指挥下,将一篓的钱放在了下屋:“可看好了,姑娘没别的吩咐我俩就回了!”两人都是阔朗豪爽的声音。
程五儿先时看两人抬得那篓子抬得忒是吃力,一时好奇里面装了什么,波了波上面铺着的麦糠,上一层白花花的银子就露了出来。
程五儿吓了一跳,当即进屋问魏楚欣道:“姑娘放下屋里的可是满满一竹篓银子?”
魏楚欣点点头,这里王氏见程五儿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推了推他道:“银子便银子,魏姑娘连一千亩的田都买得下来,还没有这一竹篓银子了不成!”
“是了,是了!”程五儿本是老实厚道的人,赞同王氏的应着,实在的道:“只是那下屋未免就是个好地方,我倒是怕村里的谁眼尖,手不干净的,将那银子拿去,到时候招来嫌隙,反弄的不美!”
魏楚欣听了,笑着解释说:“没事,一会就都给人发下去了。”
才说完,程凌儿就进了屋,眼见着魏楚欣和石榴正在屋里坐着呢,有点惊讶的道:“姑娘竟来的这么早!”
奔波了一上午,将魏楚欣交待的事算是在三个村子都宣传完了。程凌儿累得嗓子发紧,嘴里又渴,说了好些话,嘴唇干得都起了白皮。
石榴见了,笑说:“我替我们小姐给你倒一杯茶喝喝!”说着,便站在来,在案几上拿着茶壶,利落的倒了杯茶,递给程凌儿:“你喝吧,解解渴!”
长到十五岁,还从来没从个姑娘手里接过一杯茶,程凌儿那偏黑的脸便一下子窜的绯红,黑里透着红,还带着几分自己没查觉出来的羞赧:“多谢姑娘了!”
“谢什么,都说是替我们姑娘倒给你喝的了!”石榴倒是大方,完全不以为意。
程凌儿听了,一口将里面半温的茶喝光,拿袖子擦了擦嘴,“我知道。”
也不知道程凌儿就知道什么了。
这里王氏见了两人这般,噗嗤一下的笑了出来,才要说后话,但见程凌儿起躲了出去。
魏楚欣见了这般,也不住笑了。
这里石榴站在屋中央,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魏楚欣,不明白的问:“你们都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事么,也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