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车夫听见里面说话,收了收鞭子,放慢车速,回朝里面魏楚欣和石榴道:“程家六郎特意拜托我把这个交给姑娘呢!”说着,将放在边的李浩洋山水图拿起来顺着车帘子递了进去。
车夫慢慢的叙说:“那程六郎交代我说,怕姑娘不要,再撕撕扯扯的不好看,便偷偷放在了我这褡裢里了,说等出了村子再给姑娘!”
石榴听了朝魏楚欣努努嘴,“还行,也不枉姑娘又救他命,又帮着他要田的了!先时还以为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气鬼呢,倒是错怪他了!”
魏楚欣视若珍宝的收了下,李浩洋的这幅山水,断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画有多少名门大户花重金都得不来的,程凌儿倒是也真舍得。
让魏楚欣没想到的是,刘大也是真殷勤。一进县城,就看见他等在城门口了,还真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下了牛车,换上马车,魏楚欣在车里闭着眼睛休息,刘大也很有分寸的多一句话不该问的话都不问。
直到回到衙里,下了车,去给魏伟彬回话。
到了屋门口,刘大先替魏楚欣敲门,魏楚欣客气的道了谢,但听魏伟彬说:“进来吧!”魏楚欣才推门进屋。
一进屋,就见着魏伟彬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的青白,正拿帕子擦着额上的虚汗。
魏楚欣着实有点惊讶,心里面想着莫不是她往他茶里面下的药还有余效。想想又觉得不能,那剂量她用得本来就少,当魏伟彬又只喝了一杯,这两都过去了,那药早应没了作用了。
魏伟彬放下帕子,看向魏楚欣,问:“你回来了?”
思忖间魏楚欣都忘了行礼了,但听魏伟彬问她,赶紧收回思绪来,笑着回答:“才从云隐寺回来,捐了那银子,想着来回父亲。”
魏伟彬听了,点了点头,摆手态度甚好的招呼魏楚欣道:“楚儿啊,到为父边来坐,为父有事要问你。”
魏楚欣应声,乖乖女儿般的走了过去,在魏伟彬旁的小杌子上坐下,开口说:“瞧父亲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魏伟彬低头拿起茶杯,并没有搭魏楚欣的话,喝了口茶后,反而是问魏楚欣道:“你和为父说说,今去云隐寺可是都碰着什么人了?”
魏伟彬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她?
魏楚欣心里微感不安,但面上不动声色,还是那般乖巧的笑说:“父亲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去云隐寺当然遇见的都是僧人了。”说着便胡编乱造,假装回想起来,“要说遇见了谁,有逸云住持,还有逸云住持的弟子能忍法师……还有,还有几个小僧……”
说到这里,突然被魏伟彬打断:“可是遇见了京里面的什么人物了?”
“啊,父亲怎么这样问呢,”魏楚欣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要说的话,今天气好,云隐寺倒是有不少来进香的香客,不知道有没有京里来的人……”
“这就对了!”不曾想魏伟彬突然间就激动了起来,嗓门都有些提起来了,“是不是遇见了那正一品定远侯萧侯爷,现提常州省巡抚的尊驾来着!”
什么?
听到这里,魏楚欣的脸色微微有点变了,心里不想着魏伟彬是如何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