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刘大能言会道,下了车来,又赔笑又说好话的,后面的人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腾出个空来,那马夫驾着车,勉强驶了出来。
这里魏伟彬带着魏楚欣往胡同里面走,东躲西躲,多人躲车,贴边行走,勉强是走到了正门口。
一行人等在门口排着队,魏伟彬再是靖州同知,再是和那秋斋先生交好,可也得遵个先来后到。
魏楚欣站在魏伟彬旁边,一句话不说,只眼看面前这人山人海,心想这得等到猴年马月。
魏伟彬着实是等的有些烦躁,想他靖州城正六品同知,和着一帮白衣在这里受这份挤……
才烦躁了一会,就听后面有人吵嚷了起来。
“我说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前面没地方了,还往里开!”
后面的人也不示弱,“开不开的和你有关系么,这巷子又不是你家的,管得还宽,有没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你再说一个,这本来就是你家的不对,还在这跟我叭叭!”
“诶,再说怎么了,我就说了!想动手是怎么着!”
后面马车上坐着的人话音还没落,不想前面马车上的人跳了下来,直奔着那人就去,一下给薅了下来,“还就动手了,能怎么着吧!”
一旁围观的人一看事态不好,赶紧拉架,和事佬般的道:
“行了,行了,这是做什么呢!”“一人都少说一句,想来都是为了参叫大后的茶画会而来的,不至于!”“就是,就是,咱们可都是读书人,可不比那些白丁!”“以后赶考,还说不上是同年呢,到时候同朝为官,想想有现在这些摩擦,岂不笑话……”
这里魏伟彬看着这样一场闹剧,心里的烦躁也消了不少,一副自己境界多高的模样,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不至于,何至于如此。”
魏楚欣在旁,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在心里直想撇嘴。
排了一个时辰,还没有轮到两人。魏楚欣不侧头问魏伟彬道:“父亲,去的晚了,衙门那边可以么?”
“无妨。”
魏楚欣只点了点头。要说这么些年,魏伟彬对她好像还从没这样的耐心,今这是破天荒了!
终于是见到秋斋先生了。这先生如魏伟彬这般年纪,有点发了福,圆圆的脑袋圆圆的面,脸上惯常带着笑,倒是一点也没有传言的那般,说学里的先生个个严厉。
秋斋先生看了魏楚欣昨画的图,啧啧称赞,但也给了一些实质的建议,魏楚欣认真听了。
这里从学里出来,魏伟彬问道:“经秋斋先生点播,你感觉如何?”
魏楚欣着实说道:“是觉得有些进益了。”
然后就见魏伟彬对她寄予厚望般的模样,说道:“这两天好好努力,为父等着在茶画会看你的好成绩!”
魏伟彬要往衙门去,临上车之前,说是让刘大送魏楚欣回去。被魏楚欣以在街上走走,找些灵感的借口给婉拒了。
等魏伟彬的的马车一不见了踪影,魏楚欣就成了脱缰的马驹。拿出一早就藏在袖子里的东西,往靖州城里最大的一家米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