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听着,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她先开始还想着无论魏伟彬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只是现在看来,她高估了她自己,她终是没法控制自己的绪。
魏楚欣冷笑着道:“嫁给林将军,父亲说的好听,怎么不直接讲,去京里是要给林峰做妾,给人做小!”
魏伟彬见魏楚欣如此反应,便道:“现如今林将军已经升了左工部侍郎,是朝廷正三品大员,凭咱们家的份,你给他做妾也不委屈你。”
此时夫妻二人一唱一和,蒋氏便接道:“不是母亲说你,芮家芮敏的例子在那摆着呢,你看看人家,银钱锦衣,体地位,哪一样失了正头娘子的派头,就母亲这个正头娘子,也是要矮她两头三头的!现如今是你命好,被人家相中了去,这样的好事,别人家挤破了脑袋都捞不着,你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蒋氏说什么倒是轻易气不到魏楚欣,只是魏伟彬说的一番话,听的魏楚欣手直打颤。
魏楚欣吸了口气,平了平气,才又说:“就算林将军位高权重,就算给他做妾能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父亲怎不想想那林将军大了女儿多少,女儿十四,他一快五十的人了,父亲就真让女儿嫁过去?”
魏伟彬听魏楚欣这话,多少有些降了气势,只道:“大一些有什么,想那林将军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你嫁过去只要安分守己,尽心尽力的服侍好将军,没有你的坏处。”
蒋氏在旁又补充道:“母亲是过来人,你听母亲说,这找丈夫不怕找大的,大你十岁知道疼你,大你二十岁知道宠你你,要找个同岁的,耍上脾气得你哄他,楚儿你何苦来着!你也这么大了,也该知道好歹了,现如今林将军这样好的夫婿,错过了便没有了,正是庄稼人说的: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母亲劝你,你得明事理!”
魏楚欣气的连向后退了两步,心里想着:好,真好,你俩真是夫妻一条心!
死死攥着拳头,猛咽了口唾沫,魏楚欣便是都气急反笑了。笑看着魏伟彬问:“父亲这话说的对,母亲说的也对,只我有一句话想问问父亲,楚儿要嫁给林将军,凭父亲和林将军相仿的年纪,父亲是该叫林将军女婿呢,还是叫兄长呢?”
魏伟彬听见这话,白白的面一下子涨的通红,一时间恼羞成怒,呵斥魏楚欣道:“你放肆!”说着,啪一下将手里面的茶杯摔了出去。
魏楚欣怕碎瓷片迸到她上,向后连退了两步,又笑着说道:“父亲别生气,原是楚儿说错了话。如父亲先时说的那般,林峰林将军升了正三品左工部侍郎,是朝堂上的大官,就我真给他做了小,父亲一六品地方同知,也断叫不得女婿。见了那林将军,该行礼还是要行礼,该下跪磕头还是要下跪磕头,断然是耍不得丈人的半点派头来。”
一旁站着的蒋氏都听傻了。魏小三这是疯了找死不成,敢这样说话?
魏伟彬终于是大怒开来,陡然间站起来,气的面皮紫涨,一双手直打颤,直叫外面刘大来:“来,拿木棍来,今我不教训了她,我,我不配当父亲!”
一时间见大老爷真动了大怒,没一个人敢劝。
不肖一刻,刘大就取了木棍来。这里魏伟彬招呼房门口站着的两个婆子,直道:“把人给我按住。”
魏楚欣也断然不怕这个,冷眼看着凑过来的婆子,直笑着朝魏伟彬走了过去,“父亲自小熟读圣贤之道,遵孔孟之言,一书香气质,满袖儒雅风度,眼下这是要动粗拿木棍打楚儿么?”
魏伟彬气的骂道:“小时候送你上私塾,教你读书识字,是让你知礼明事,现如今你伶牙俐齿,左一右一话顶撞生你养你的父亲,你是什么人!子不肖,父之过,今我要不教训你,我不配做父亲!”
说着,便厉声叫那两个婆子道:“将人给我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