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以至于连多一句应该对魏伟彬的劝慰之言都没说出来,直行礼告辞,退了出来。
出来后魏楚欣还在想真是报应,机关算尽太聪明,却将自己的女儿给算了进去。此番打击,比起当年她利用当家主母的便利,明里暗里刁难兰姨娘,让兰姨娘落下病根,虚虚弱弱病了九年最后熬得油尽灯枯的苦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魏楚欣抬头往天上看,天宇之上是好看的水蓝色,她在想人在做,天在看吧。重新来过一次,她还没展开拳脚报复蒋氏,蒋氏已然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旁跟着的石榴脸色也是变了,脊背发寒手脚冰凉,一时紧紧的握住了魏楚欣的手颤声道:“姑娘……我害怕!”
魏楚欣回握住石榴的手,心里和缓了下,柔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蒋氏用这番卑鄙设计,让人不耻更让人不寒而栗。
当下魏楚欣便去了史铖禹府上,感恩郇氏的一番搭救之恩。
魏家出了这样的事,魏四也回了靖州。
府里眼下是魏孜博跑了,魏伟彬蔫了,蒋氏病倒了,魏老太太不管事了,魏昭欣没脸见人终以泪洗面消停了。
家里的大事小,柴米油盐琐碎杂事没有人照管,魏伟彬便想到了他还有个知书达礼,安静能干的三女儿来。
魏伟彬让魏楚欣管家。
这清早魏楚欣才用了早饭,就见连着三个管家婆子笑盈盈的进来回话。
第一个说的是米铺的伙计正等在门房等着算米钱呢,要来魏楚欣这里支银子结账。
第二个说的是裁缝铺里新拿来几样时兴的布,样子好品质也好,就是价格照以往用的偏贵了些,来讨魏楚欣示下,是留还是不留。再有秋快到了,府中各人各做几衣服。
第三个嗓门最高,怕是落后了前头两人似的,此时挤上前来,对魏楚欣讨好的说:“三姑娘,她们两个那也叫事了,我这里要回的事才是头一件正经要办的大事呐!”
魏楚欣抬眼看了看那婆子,四十上下的模样,圆形脸,微胖的材,是原右参议府里留下的老奴才,平里一回倒没见过。
那婆子见魏楚欣看她是愣眉愣眼的,只当是魏楚欣年纪小,遇事慌没有主心骨,便托大自我介绍道:“三姑娘没见过我,婆子我呢原是后院管浆洗的王头,姑娘叫我王妈就成!”
魏楚欣听了微点了下头,然后就见这王头凑过了子,脸上笑着,低声向她汇报道:“三姑娘是个孩子,这事我原本是不该来向三姑娘说的,只是现在是屎堵腚门,不得不发了,我才过来讨三姑娘示下了的。话糙理不糙,三姑娘别怪!”
魏楚欣听了又是点了点头,那王头见魏楚欣由是好子,在心里就又松了一分,便要继续往下说。
不曾想听魏楚欣慢慢的说道:“你且打住,无论你要回什么,都要遵了先来后到。”
“不是,三姑娘,我有要事禀……”
不听她下话,魏楚欣只温温道:“石榴,还不请王妈妈到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