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了茶来,魏楚欣支开魏二,委婉的对眉姨娘道:“这次回靖州,想找一位老郎中,却怎么也没找到,姨娘可知道靖州里那位王郎中?”
“王郎中,靖州姓王的大夫有几个,三姑娘指的是哪个?”
魏楚欣道:“就是五年前曾为兰姨娘诊病的那位。”
眉姨娘听了,只点了点头说道:“原说的是那一位啊,他看病不行,脉摸得倒是准的,若是喜脉,月数一足,他都能摸出是男是女来。”
“看病不行,摸脉行。”听到这里魏楚欣倒是笑了,“书上讲术业有专攻,不曾想这用到郎中上也是合适的。”
眉姨娘听魏楚欣这话里明显带刺,温温的笑了,“这王郎中本是闵州人,家里几代传下来的手艺了。”
又在秋眉院坐了一会,多不见眉姨娘,一聊便聊得晚了。
几舟车劳顿,等回了兰蕴居,一趟上就是睡着了。
新房这面。
魏孜博真是绝好的脾气。先时芮雨晴那样讲话,说让人都滚出去,他听了都不生气。
这里芮雨晴自己掀了盖头,拽下了头饰,一头乌黑的头发墨一般的飘了下来。
绿云柔柔,肤若凝脂。
只魏孜博却侧目不视。
两人半天都不曾说话,这里魏孜博突然站起来,往边走。
芮雨晴先还侧头不理,只不想魏孜博掀起了帐子,要来拿被子,嘴里说:“不早了,休息吧。”
芮雨晴听这话,吞咽了下,打定主意,冷笑着道:“今晚上不许你碰我。”
魏孜博听芮雨晴这么说话,拽着锦绣鸳鸯被的修长手指倒是一顿,摇头笑了笑,连下话都懒得说,直抱起了被,往外厅走去。
……
一对红烛燃到天明。
一时的放纵,换来的是见公婆时的刁难。
早上魏楚欣来到槿香苑来行礼,眼见着魏老太太坐在上首,蒋氏陪在一旁,眉姨娘站在蒋氏一旁,魏孜博和魏二在一旁坐着,独独一个芮雨晴跪在中央。
一地的碎瓷片。
蒋氏冷笑着道:“什么东西,给你惯的,做魏家的媳妇就要守魏家的规矩,连个茶杯你都端不住,这是没烫着老太太,若烫着了老太太,犯了七出之条,先休了你,新媳妇怎的!”
原是昨新房的事,再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这里有两个小丫鬟端来了托盘,上面盖着红布。
蒋氏见了,收了收脾气,吩咐道:“打开。”
一时在场的魏孜博和魏楚欣都屏息了一下。
白绫上面……
上面倒是有一块殷红。
魏老太太和蒋氏见了,脸上这才带了些喜模样。
这里老太太摆摆手,扫了扫跪着的芮雨晴,道:“起来吧,现今你已然是博儿的人了,和博儿好好过子,争取来年让我老婆子也抱上曾孙。”
芮雨晴起,别说是魏孜博,就连她自己看到白绫上的……都诧异。
反应过来时,才知是自己好巧不巧的提前来了小子。
……
老太太也真是有意思,晚上派了个小丫鬟到新人院里偷听。
结果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着。
回去复命时,魏老太太只蹙眉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事也随根,想当年老太爷就是,甭管哪次那样,就是沉默寡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