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今天陪叶梦雅去医院检查身体，梦雅她怀孕了。”我的目光落在凌莫凡侧脸上，柔和的灯光，在他脸颊晕开，点缀着这个男人卷长的睫毛，眼底投射的阴影，美好又神秘。
我的视线往下移，最后落在了他左右无名指上跟我一对的钻戒，我的眼眶湿了，“你知道这件事吗？”我问出这话的时候，根本不敢去看他。
“不知道。”他的回答，符合了他一贯的作风。
我的思绪随着他的话，戛然而止，我想我的表情跟我的眼神，此刻一定很笨拙木讷吧。
“孩子跟我没关系。”凌莫凡抬起我的下巴，眼神近乎审视，我被他看得很别扭，他薄唇抿了抿，眼眸深邃，剑眉微皱，眼里带着些许难以捉摸的复杂。
“叶梦雅是不是跟你说孩子是我的？”
是，当我得知叶梦雅的孩子是凌莫凡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那糟糕的情绪了。
我现在很担心，我一方面喜欢这个男人，一方面，我非常介意，我介意凌莫凡对我的不忠，我吃醋也嫉妒，这样的认知，让我真的无法直视跟凌莫凡的契约结婚。
既然一开始就是契约，各取所需，那我就不没有任何权利干涩凌莫凡的私事。
“叶梦雅跟你说了什么？”凌莫凡沉声，再次重复问了我一遍。
我也不打算隐瞒了，把医院里叶梦雅跟我说道话，简单的与凌莫凡说了一遍。
“话我只说一遍，叶锦韵。”凌莫凡手撑着懒人椅的扶手上，俯下身。
“我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你最好是相信我的话，第一，我跟叶梦雅之间没有关系，我会帮她给她资源，包括对你家里人的帮助，只是因为你。
其次，我的原生家庭让我在选择伴侣上保持了理性，我不相信爱情，比起爱我更喜欢白纸黑字下一纸合同。”
他的声音，清冷却低哑，平静的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很紧张，同时，他最后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失望。
看来，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是吗？”我扯出笑，有些苦涩，我还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呢，原来这一切无非是在履行着合同上的义务罢了，亏得我还乐在其中，以为他对我还是有些感情的。
没谈过恋爱的人真悲哀，稍微被人多关注一些，就以为那就是爱情了。
“我虽然从小被我父亲抛弃，但至少有养父养母，我的养父对我很好，我相信爱相信缘分，比起你的合同，我觉得两个个人能后长久的在一起，一定是因为彼此的信任跟感情。”
我说出这番话后心里只感觉空荡荡的。
男人高挺的鼻梁抵在我的额头上，“我不相信爱情，但我相信你，叶锦韵，你挺让我省心。”
省心？我不是很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凌莫凡拇指抵在我的下巴上，“三年前，你跟我发生关系后，是第一次吧，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一直跟我抱怨说小说里那种醉生梦死的描写都是哄女孩的，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你……”我别过脸，“别说了。”这种陈年旧事，我根本就不记得了好吗，他就算瞎掰我也不知道上哪儿找证据好不好！
凌莫凡在我鼻梁上亲了亲，“我承认跟你结婚是各取所需，也因为你省心，更加是利用了你家里的那些事，不惜威胁了你。
叶锦韵，你会发光，我看见你努力生活的样子，看见你一再因为家庭跟我妥协，偶尔狡黠沾沾自喜的样子，总是让我忍不住欺负你。”
“我在想，你的底线在哪，是不是为了家庭，你真的没有底线？”凌莫凡在我鼻尖咬了咬。
“三年前你在我身边，自作聪明的样子可真傻，三年后，我那天去医院，只因为听到我一个朋友说好像见到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人，我决定去看看。”
“我那时候真的不记得你了。”我解释说。
“好，我原谅你了，那现在呢，现在还记得我了吗？”他撬开我唇齿，长驱直入，娴熟灵巧的卷起我的舌尖缠绕。
长达一分钟的法式舌吻，让我有点窒息。
“记得的，上次谭书那件事，就记起来了。”我说。
“嗯，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只要记得，我凌莫凡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就够了。”他站起身，扯了扯衣领，目光看向我时，勾勒出忽明忽暗的笑意。
“你喜欢我吗？”我站起身，拉起他的手，认真的问道。
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