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郁山的眼神晃动了数次,终于又开口说道:
“你知道吗,淮南战后,郭将军,郭将军就有意——”
“看上我了?这我多少能感觉得到。”赵权点着头说道。
当你在困难前退缩,总想逃避时,唯一的结果,就是被他人吞没。最终在这世上,可能连渣都剩不下一丁半点。
其实就算不是在乱世,也不会有这样的地方。安定、舒适、与世无争的生活,那只是自己的想象。生活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但是,赵权在恢复之后,心神却为之清明。他彻底地想明白了一件事:在这样的乱世中,不可能会有一个安静的所在让自己过上悠哉的子。
这场战,打得莫明其妙,败得理所当然。
回到稿城营地时,又休养了二三个月,才完全恢复。
渐丁队个个带伤。。尤其是赵权,在撤退时因坠马而昏迷,被丁武所救后,直到真定才苏醒过来。
此战,出去五十多人,回来的不到一半。
虽然丁武自小在太行山中长大,对太行的了解远胜于郭侃军的其他人。但他的确一直都不是一个很好的领军者。
领军的,竟然是新任的五十夫长,丁武。
大家都带着一丝不满与困惑,每一个人都搞不明白,临近真定府城的井径匪乱,为什么不派真定府的驻军,却把他们派出去。而且此次出兵,除了渐丁队,竟然全是在开封与稿城刚征来的近五十个新丁。说是要以战代训,去练下这些新兵。
十天不到,渐丁队其他人,除了李毅中与史青,全回到了稿城驻地。
自此开始专心准备出兵事宜,四个孩子按照调整后的计划开始重新练。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赵权听后,更觉气闷。决定不再心此事。
事后,陈耀偷偷地跟郭筠另一个脾气稍好点的侍女绿眉打听,绿眉告诉他,其实郭筠见到赵权主动过来,气已经消了大半,只要赵权肯多去陪两次礼,肯定就没事。
虽然赵权并不是很在意是否被派去太行山,但他还是准备了些小礼物,带陈耀去见郭筠,却没想到门都没进得去,东西被直接扔了出来。
赵权听明白了,辛邦杰这是不想他过于屈膝服软。
边上一直保持着安静的辛邦杰终于开口说道:“小权,列维那边过来后,我会想办法照看一二。如有去太行山剿匪我不能前去,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可是,自己的家又会在哪?
可怜,即使心有归意,此处毕竟不是家。
然而,如今再看这一切,竟如水中月镜里花。
有那么一阵,赵驻已经几乎把真定,把稿城当成自己准备经营一辈子的家。所以,才会努力地在这扩建院子,规划生活,寻找商机。
而后便觉得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泄气感,同时堵在自己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