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慕云梅向老王妃道:“母亲!苏姑娘不是这般不识礼数之人,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一旁的慕云萱也跟着求情:“是啊母亲,苏柒跟我慕家的列祖列宗无仇无怨,何必做这样的傻事?苏柒,你倒是说话呀!究竟怎么回事?”
“我……”苏柒无奈张口,“牌位不是我弄倒的,太祖爷的画像,也不是我烧的……”却深觉自己的解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祠堂里就你一个人。”慕夫人冷笑反驳,“那你的意思,倒是太祖爷自己从墙上跳下来的了?”
苏柒无语: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确是如此。
这陷阱做得天衣无缝,她根本无法自证清白。
慕夫人见她哑口无言,愈发的得意,向老王妃道:“嫂嫂,如今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您若不依家规惩处这大逆不道的野丫头,上对不起慕家列祖列宗,下难掩王府众人悠悠之口!”
她咄咄逼人的态势,将苏柒的罪责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便是慕云梅和慕云萱有心替她开罪,一时间也难以想出合适的说辞。
老王妃叹了口气,盯着手足无措的苏柒问道:“苏丫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还能说什么?只怪我一时不慎,便落入了贼人的陷阱,只能自认倒霉……苏柒垂眸望着犹在地上的太祖爷像,心中暗叹:太祖爷爷,您若在天有灵,看在我方才奋力扑灭了您头上三把火的份儿上,好歹显显灵帮我一帮……
她不过随便想想,熟料她的“祝由之术”再度显灵,忽听供桌上又是一片叮咣作响之声,方才被苏柒手忙脚乱扶起来的排位,竟又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这一番动静惹得慕家众人齐齐抬头,见一团雪白的身影在供桌上疾驰而过,拖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将供桌上的排位扫得东倒西歪、七零八落。
苏柒眼见世祖爷的排位一头朝油灯跌去,眼看又要再遭火刑,赶忙抢一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接了下来。
看傻了的慕家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去护着自家祖宗,待到他们手忙脚乱地将慕家众祖宗的排位重新安放整齐,方才那作祟的白毛团儿却早不见了踪影。
“母亲也看见了,擅闯祠堂,弄乱了先祖排位和画像的,是方才那只畜生。”慕云梅向老王妃道,又转头问苏柒,“所以,是你正巧看见这畜生弄乱了先祖排位,引燃了太祖爷像,所以你才来帮忙救火,是不是?”
苏柒愣了片刻,忙不迭地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吧,总比姑娘我无辜冤枉挨板子好。
老王妃显然也舒了一口气,看着苏柒的目光也温和:“好孩子,有你这番孝心,慕家先祖自会多多庇佑于你!”
苏柒忙乖巧地点头连道“我应该做的”,心中暗暗感激太祖爷爷人真仗义,许诺日后定带着肥鸡好酒来孝敬您老人家。
一直缩在后面的慕云歌,眼看自己精心布下的必杀陷阱竟这般被奇迹反转,苏柒从侮辱先祖的罪人摇身变成了挺身护灵的功臣,心中着实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向冲在前面的自己母亲使了个眼色。
慕夫人会意,眼眸一转继续开火:“就算排位不是你弄倒的,你又为何独自一人在慕家的祠堂里?王府家规有云,擅闯祠堂者,杖二十!”
嘿你个贼喊捉贼的老妖婆,还不依不饶上了?苏柒心中蓦地火大,然还没开口,慕云萱已替她出头:“姑母慎言,是王妃母亲允许苏柒参加今日的祭祀,她如何算得擅闯祠堂?”
“可……可咱们进来时,分明就见这丫头一个人在祠堂里,若为祭祀,为何不跟大家一起来?”
苏柒垂着眼皮悠悠道:“是我不甚懂得祭祀的规矩,来早了。”
“是啊,她就是来早些罢了。”慕云萱继续出头,“怪我昨日没跟她讲清楚,时辰也说错了,姑母要罚就罚我罢!”
慕夫人被呛得无语:以慕云萱在王府横行霸道的地位,谁敢罚她?又不甘心向老王妃道:“嫂嫂,难道今日这一出闹乱,就不了了之了?”
“惊扰先人之事,确不能就这么罢了!”对于下元节出这么档子事儿,老王妃心中也着实气恼,“我慕家祠堂竟被只畜生来去自如,还扰了祖宗的清净!慕管家何在?”
老王妃提高嗓门一声,便见管家慕忠一溜小跑地进来:“王妃娘娘息怒!是老仆管理不善,自领责罚!”
一旁慕云萱趁火浇油:“若说管理不善,姑母负责协理王府事务,论起来也是难辞其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