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躺在地上暗自腹诽:你丫才酸!你丫才臭!你个吃饱了撑的养老虎的臭丫头!
“乖烧麦,把这狐狸还给五叔吧。”慕云梅也凑上来哄,“五叔用两只山野兔跟你换,可好?”
烧麦表示不满意。
“再加两只野鸡!”
好吧好吧,咱不是贪得无厌的老虎……烧麦识趣地从狐狸身边绕开,来到慕云梅身边蹭了蹭。
“好小伙儿!”慕云梅摸了摸老虎的头,向前两步,弯腰将吓晕在地上的狐狸捡了起来,“这小东西,还真是狡诈,哎!”
他刚说它狡诈,便见那诈死的白狐狸一个翻身跃起,老实不客气地一爪子挠向眼前的俊脸……
慕云梅完全猝不及防,被狐狸爪子挠在脸上,立刻现出三条深深的口子,殷红得血瞬间涌了出来。
白狐趁机纵身一跃,撒腿就跑。
你这畜生敢偷袭我五叔?!烧麦大怒,嗷嗷大叫着追了上去。慕云梅带来的手下见状,自觉不能输给一只老虎,也跟着追了出去。
苏柒此时,无心关注逃跑的狐狸和追逐的老虎,赶紧上前去查看慕云梅脸上的伤口:“这么深的口子,痛不痛?”
慕云梅苦笑,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小伤,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山间的野兽,爪子什么的最不干净,得赶紧清洗上药才行!”苏柒心焦不已: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若是被狐狸抓毁了容,日后可如何讨媳妇?
说着,忙不迭唤葡萄端了清水来给他清洗伤口,又手忙脚乱地去翻她的药箱。
偏偏没了止血消炎的伤药!
苏柒这才忆起,之前因为一个从天而降的张浦,将她的伤药用了个干净,此后也忘了再去买。
“五爷你且到里屋等等,我去隔壁采莲那里借些伤药来!”
她说罢,便一阵风地出门去,慕云梅在庭院中站了片刻,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的确不好见人,便按苏柒说的,举步往里屋去等着。
他多次来慧目斋,却是第一次进她的卧房,但见不大的屋内精致整齐,桌上白瓷的瓶里,几朵秋海棠正开得鲜艳。红漆木的雕花床上挂着丁香粉的幔帐,四角还垂着小巧的乳白色香囊。床尾横架上散散挂着两件衣裳,却随着他穿堂入室带进门的一股小风,从架上滑落了下来。
慕云梅便信步上前,随手拾了起来,欲重新给她挂好,入手却觉一缕独特的馨香,从那衣衫上幽幽散发出来,令他不禁心旌一荡。
她身上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却似有种勾魂摄魄的魔力……
他忍不住低头,将手中的衣衫在自己鼻尖唇角轻轻滑过,深深地吸了口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何我却要饱受这相似之苦?
他指尖握着那衣衫,正纷纷乱乱地想着,却闻身后传来莺啼般的轻唤:“五爷……”
他蓦地心惊,赶忙将手中的衣衫扔在床上,回头见少女端着伤药款款而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双明澈的眼眸望他,满是掩不住的关切:“伤得这样深,五爷你莫要动,我这就替你上药!”
她满是柔情的话听来分外悦耳,慕云梅便当真一动不敢动,感觉她略带微凉的指尖第一次抚过他的脸颊,酥酥痒痒的感觉直探心底,一下下拨撩着他的心弦。
他第一次离她这样近,近到他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嗅到她发丝上萦绕的淡淡馨香。
“痛么?”她身量不过到他胸前,此番用力地踮起脚来仰头望他,小巧精致的鼻梁轻耸,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额角都沁出了亮晶晶的汗珠。
对于征战沙场的男儿,这点皮外伤又算得什么,可他偏喜欢她对他这般殷殷关切的样子,刻意皱了皱眉道:“痛。”
她便信了,撅起樱唇替他吹了吹,自责道:“那我再轻些……”
她仿佛吹得是仙气,堪堪地让他醉了,垂眸望着她目光中蕴着的春水柔波,便陷了进去,再难以自拔。
他呼吸渐渐急促,终忍不住抬起一只灼热的手掌,握住了她正替他伤药的纤纤玉手。
她眼波微动,垂眸轻嗔道:“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