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松帐中,苏柒正守着一堆金银财宝两眼直放光,口水都要流了下来,“这些都是我的?”
慕云松被她的财迷相逗得失笑,弹了弹她脑门儿,“倭国人的不义之财你也要?”
“要啊!”苏柒赶忙伸长了双臂,将她的金银宝贝全部搂在怀里,“在王爷你看来是不义之财,但这是我凭本事赚来的钱,为何不要?”
“财迷本性不改!”慕云松笑道,又忍不住赞她一句,“小丫头还真是好演技,三言两语,就骗得沈惟恭那厮信了。”
苏柒难得被她王爷相公夸一句,愈发得意洋洋,美滋滋地一件件数着她“赚”来的宝贝:“有了这些家底傍身,足够我寻个风景秀美的地方置个院子,再买几个丫鬟小厮,做个富贵闲人悠然度余生了!”
她正咧嘴盘算着是将院子置在西湖畔还是华山下,便觉臀上“啪”地火辣辣一记,耳后传来某王爷不悦的声音:“我倒不晓得,你还有翘家的理想!”
这一巴掌将苏柒从美好幻想中拉了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有个高冷腹黑的王爷相公,此后余生只怕都要在王府里勾心斗角地过,什么西湖畔华山下皆没可能,便忍不住叹口气道,“我不过说说罢了……”
倒是慕云松看她一副颓了的样子,深知以她云雀般的性子,被圈在王府里也的确不好受,便从身后揽了她,在她耳边轻道:“待高丽战事平息,我便将军务暂交给赫连钰,带你四处转转,可好?”
苏柒眼眸一亮:“当真?”
慕云松故作狡黠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话音刚落,某人便特别识相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乖巧地立在他背后捏肩捶背,极尽温柔周到。
慕云松能有这样的待遇,心情着实舒爽,便靠在椅背上阖了双眸休息片刻,听身后的丫头忙不迭拍马屁:“终究是王爷想得好计策,此番诓了沈惟恭,离大破平壤也就不远了!”
慕云松便闭着眼随口道:“孙子兵法曰:上善伐谋,次善伐交,下善伐城。虽手握重兵,但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
“有道理!”苏柒突然对这位王爷相公好生崇拜,“王爷,不如你教我兵法吧!”
慕云松忍不住勾唇,懒懒伸手又弹她脑门儿:“你一个小女子,又不统兵打仗,学兵法来做什么?”
“助你一臂之力呀!”苏柒挤眉弄眼,“我这般天生聪慧,虽不能统兵打仗,给北靖王爷你做个幕僚还是不错的!”
慕云松笑道:“别人夫妻闺中乐事,是琴棋书画、点降画眉,你我却是沙盘推演、攻城略地,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苏柒却不屑道:“无聊!大男人点什么绛画什么眉?那都是娘娘腔才干的事儿!”
慕云松被逗得大笑,伸手将苏柒搂在怀里,宠溺地抚她如花面庞:“我的小柒天生丽质,便不着粉黛,也比她们美出千百倍去!”
苏柒被夸得开心,双臂搂上慕云松脖颈,“那就这么定了,今后长夜漫漫,无事可做,王爷便教我兵法!”
慕云松却醉眼迷离,轻咬苏柒耳垂道:“长夜漫漫,怎么会无事可做……”
沈惟恭邀功心切,快马加鞭去向倭军长官立花早茂汇报,言语间将自己说成了只身入敌营、智斗慕王爷的大英雄,又“不经意”地将送给北靖王爷宠姬的珠宝翻说了一倍。
倭军长官立花早茂本是个有勇无谋、急功近利之人,靠自家父辈在倭国王室中的关系,才当上了倭军的最高指挥官。不久前惊闻大燕再度出兵增援高丽,率军的又是大名鼎鼎的北靖王爷慕云松,一时间惊呆了。
他虽是个庸才,但手下仍有幕僚替他做了功课,说这位北靖王爷虽年纪不大,但十余年间征回鹘、平瓦勒、驱鞑靼,将大燕北境诸族收拾得服服帖帖。他麾下的燕北铁骑更是横扫塞北,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