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不过虽然还没有找到他,但我已经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他这两年定居在涿州,起了个大鸟国的名字,叫直古鲁!”
“什么,你,你有什么证据?”
“据他看过病的人说,直古鲁大夫随身有个药箱,那里面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匹马和一只蜂,直古鲁大夫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拿着这块玉佩呆呆出神,这是我们汉人的东西,当年先皇就喜欢用这种玉佩赏赐妃子!”
玥儿心中一动,如果涿州的直古鲁大夫就是卫郎中,他拿着玉佩呆呆出神干吗,显然是心中是惦记爱人,司空文岚刚才说太后要杀卫郎中未必是事实,就算她逼死了仁妃、幽禁了卫老将军,也不能证明她想要杀害自己最初的爱人,也许太后派去的那两个密探死了,另有隐情。
“那你派了多少密探去?”
“我也只派了两个,但我给大鸟国的万焱阿狮兰写信,告诉他,杀了直古鲁,将他的药箱给我,我出十万两银子!”
玥儿大吃一惊。
“十万,你为何花这么大的代价杀这个直古鲁?”
司空文岚一脸愤恨。
“这个人必须死,他活着,我们皇宫的秘密就可能大白于天下,他必须死,而且我想皇上知道了,也一定容不下他,可是现在我却后悔了,希望他还活着!”
玥儿觉得司空文岚昏了头脑,如果太后一心要杀卫郎中,卫郎中干吗还常常思念她?
“万焱阿狮兰抓到卫郎中也未必会马上杀他吧,难道他不想知道个究竟?”
“哼,大京国和大鸟国的人一样,都没脑子而且贪财,他们才不会理会这中间有什么玄机。”
玥儿并不认同司空文岚所说。
“那,那你知不知道冉御医的案子?”
“什么冉御医?”
“就是玄隆帝御驾亲征,出卖行辕位置给西春国的那个御医,他是第一个被定罪!”
“你说那个内奸吗,这我不知道,八年前那些案子有些是冤案,有些是势力争斗,那个御医可能是替罪羊,也可能不是,因为这么一场突袭,没有人给西春国报信是不可能的,一定有内奸!”
玥儿紧皱双眉。
“那谁是真正的内奸?”
“虽然我不知道,但反正我也要杀头了,我就把我的怀疑也告诉你吧,我怀疑是太后和当今皇上设计害死了玄隆帝,那个御医如果卷入这一场权力斗争,那他很可能是牺牲品!”
“不,这不可能,太后也是玄隆的母亲,她怎么可能忍心杀害自己的儿子?”
“哼,不听话的儿子要了做甚,当年武瞾不是杀了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玄隆和刘阿母子关系不和路人皆知,太后反对变法,但玄隆一意孤行,所以太后就和当今皇上一起做掉玄隆!”
“这,这不可能!”
听到这个推测玥儿浑身发凉,如果这是事实,那宫里的争斗实在太可怕,完全没有亲情仁义可言。
“有什么不可能,这就是帝王家,兄弟阋墙之事还少吗,李世民要是不杀他的两个哥哥,他能当上唐太宗吗?”
“皇、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玥儿依旧不敢相信这个推测。
“你自己掂量,玄隆帝一死,他所做的一切都被推翻,他用的大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你不觉得这不是接班继位,而是彻底的颠覆吗,如果玄隆帝是正常的意外,不应该这样吧?”
玥儿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她之前从未想到过这些,只以为冉家是一桩大冤案,父亲有可能是替罪羊,但如果这是一场阴谋,父亲是当今皇上和太后做局的牺牲品,那她还怎么可能给家人平反?
这时牢门外隐隐传来两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