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炷香烧可一半,尨罕居然着急起来,他叫道:“喂,我说台上那个傻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问不问啊,你不问,怎知她是拒绝还是答应?”
肇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说了半天,真正要做的不是这些,他一下张开双臂,上前将玥儿搂进怀中。
“萱儿,我们在一起了,真儿就算死,也已死而无憾——”
玥儿仰首望着肇真,一张脸忽然绯红。
这一刻,分离算什么,生死算什么。
“萱儿,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两人肌肤相亲,呼吸相闻,虽然玥儿脸上满是泪水,但并没有悲伤,反而充满欢喜,这一次她没看错人,肇真才是自己真正要等的人,尽管玥儿早就知道肇真喜欢自己,但她一直不敢接受。
这一瞬,肇真再不顾其他,他捧起玥儿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玥儿身子剧颤,这是她真正的第一次,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好像一条河汇入另一条河,又好像一点火星点燃一片草原,玥儿唔地一声闭上眼,她觉得自己飘在空中,飞得很高、很高。
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是什么?
此刻台下很多人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爱。
肇真觉得玥儿似乎想要抗拒,但那抗拒又软弱无力,他用力抱着玥儿,感受着她朱唇上幽兰一样的芳香,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终于得偿所愿,此生再无遗憾。
这一吻,有相思缱绻,有悱恻缠绵。
呼和爷爷和台下的许多人都禁不住动容,呼和奶奶更是感动得落下泪来。
一个叫奎伊的长老叹息一声,对尨罕道:“大可汗大婚时,老朽都没有这样感动过,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要不,成全他俩吧?”
尨罕斜了奎伊长老一眼。
“怎么,你们不想听从朝鲁将军的遗命么?”
这时已有人将朝鲁的尸体抬出来,放在一块木板上,他的面容十分狰狞,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但不少人看到他都露出憎恶之色。
呼和爷爷一脸冷笑,心中暗道:“夏哈普,这叫天道轮回,你当年犯下的恶,老天早就安排好报应!”
奎伊摇摇头,觉得朝鲁是咎由自取,他刚才明明答应输了就带人走,结果非要再打一场,结果被人家杀了。
一个矮个的酋长脸上有些不屑,他并不买账。
“尨罕,你别跟朝鲁一样,就知道杀杀杀,不如将这两人抓起来带回高昌城,给各位长老和族长一个交代,今天这场比武是朝鲁一手挑起,他自己作死,可不能害了大家!”
另一个脸上有横肉的酋长点点头。
“是啊,大可汗的位置空缺,此事有朝鲁压着还没事,现在他把自己玩死了,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要给他擦屁股!”
尨罕摇摇头,他看着那个没有说话的酋长,问:“萨尔热,你是什么意见?”
这次出来的骑兵,除了朝鲁自己带的人,最拥护朝鲁的就是萨尔热,现在朝鲁死了,萨尔热居然没出头,反而是尨罕为朝鲁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