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找顾连晓拿回系列的手机,时隔近一月之久,她第一回拿出手机,接触更为广阔的外界。
陈莉莉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关于南枝的各种骂名全部转移到陈莉莉身上,沉冤得雪后她本该高兴的,可想到自己遭受骂名这段日子的痛苦,将心比心,她不免为陈莉莉扼腕。
幸运的是她身边有老师,无论发生什么老师都会信她,而陈莉莉孤单一人,只能独自承受,想来也是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南枝替她惋惜却丝毫没有原谅之意。
“陈莉莉退学了。”顾连晓边走边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起初我以为她是个勤思好学的好孩子,是我看错人了。”
南枝将手机放进包包里,叹息道,“陈莉莉一向好强,样样都争第一,对于你也是如此。”
顾连晓摇摇头,撇开陈莉莉,伸手握住南枝,牵着她在山间小道悠然行走,心境豁达快美,“你知道那日我为你吹的曲子叫做什么吗?”
南枝回忆起顾连晓用竹叶吹的小调子,曲风温婉缱绻,颇有几分隐士的幽雅韵味,与顾连晓向来激昂欢快的曲风大相径庭,思及至此便问,“你创作的新曲子?”
隔了一秒,南枝否定自己的见解,道,“不对,那首小调婉约而柔和,就算你破天荒地创作一首情歌,也不该如此温柔的。”
顾连晓轻笑,“不愧是嗨神的忠实歌迷,你说得对,那首调子不是我创作的,而是云姐创作的,只不过没有发行出来。”
南枝挑了挑眉,“没发行出来,你怎么知道这首调子的?”
南枝扶着下巴,恍然大悟道,“你跟云姐还真的认识啊!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得好好问一问你,为何你与云姐的样貌有几分相似?连酒窝的位置都一样?”
顾连晓垂下眼睫,终是开口承认,“坠楼而死的是云姐,也是我的亲生母亲。”
南枝狠狠愣住,低下头盯着地面,心里乱哄哄的,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才询问,“当初我问你时,为何不承认?”
顾连晓道,“我跟你一样也有忘不了的心魔。每当提及云姐,他们夫妻二人坠楼的画面就会出现在脑海之中,我…”
顾连晓的声音骤然低下来,如同受伤的小兽,“我…承认我至今都无法释怀。”
顾连晓心境一向开阔乐观,与她不同,情绪掌控胜于南枝,也是他自小目睹双亲坠楼自杀一夜沦落为孤儿的经历所致。人生有不幸亦有幸运,顾氏夫妇就是顾连晓的贵人,接纳了孑然一身的小乞丐,用心培养长大,才有今日声名大噪额的顾教授,亦是她暗恋多时的歌坛巨星嗨神。
南枝瞥见顾连晓难得的落寞神情,杏眸微敛,偷偷改变两人握手的手势,变为十指相扣,顾连晓没说话,修长的五指配合南枝的动作,牢牢扣住南枝的手心,眸似新月,潋滟明亮而动人。
到达集市,南枝头一遭入菜市场买菜,路过鸡鸭禽摊位,被一只失控的鸡公吓得脸色惨白。卖鸡的老板生意太好,夫妻两人忙不过来,让鸡笼里的鸡跑出来,咯咯吱吱四处乱跑,南枝在前头走着,冷不丁地就被飞扑上来的鸡砸了个正着,转眼便是漫天鸡毛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