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张了张嘴,刚准备解释,苏皖就放下茶杯,冷笑一声,“别糊弄我。”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森森寒气,古武准备敷衍的心思顿时歇了,缩了下脖子,老老实实的开口,“王爷担心苏小姐安危,暗自调查枫林山庄,当夜起了争执,那些王爷虽是解决了他们,但寒毒发作,因而忽略了周老那条漏网之鱼。苏小姐,王爷他……”
“真是自找死路。”苏皖听到他寒毒发作还与人争斗,怒火中烧,冷静下来后,却是怎么也没法子生气了。她禁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等他醒了,就告诉她,我回苏府了。”
有些事情,她要当面问问苏南捷,还有,借用这个身份,前去看看如今圣宠六宫的惠贵妃。是,前日惠妃身怀有孕的消息传出,被封为贵妃,而苏瑾,被封瑾妃。一时间,荣宠无限。
苏南捷看着完好无损站在她面前的苏皖,瞳孔一缩一放,最后哈哈笑了一声,面色温和的叫管家带她下去休息。
不多日,宫里突然传来瑾妃病重的消息,皇后随口提了句苏皖会医,皇上当即下旨要她入宫为苏瑾诊治。柳如眉得知消息,恐惧的连牙齿都在打颤,前去苏南捷房中又哭又闹,直言苏皖是要害死她的女儿。
苏南捷一句“愚妇”就将她打发,她寻到苏皖处闹腾,却被院子仆从阻拦,只能在外边哭闹一番离开。
翌日,苏皖登上马车,一路往宫墙行去。
马车沿着地砖铺好的地面前行,留下一条规整的车轨痕迹。
每次入宫,苏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她此来还是为了苏瑾治病,她抬头看了眼宫门,抬脚迈入,苏瑾所住的浮云殿在东南面,苏皖去的时候,她正躺在床榻上高烧不退。
一众太医跪在一旁战战兢兢,惠贵妃见到她来,面上立即露出和善的表情,拉着她的手上下瞧了一眼,神态十分亲热,苏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惠贵妃也不是真的喜欢她,说了没两句就松手,将她推到苏瑾跟前。
苏皖看着床榻上那张自己恨不得一刀捅死的脸,暗自磨牙,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去,面色陡然震惊起来,下意识的偏头对着惠贵妃瞧了一眼,就见她表情和善,眼神里还带着点儿期盼。
片刻后,苏皖才收回手指,缩在袖子里的手掌忍不住抖了一下,垂下眼帘,心里不住打鼓,之前皇帝有过暗示苏瑾不会有孕,就算意外有了身孕,那个孩子也不会长大甚至不会出生。
现在看来是真的了,苏皖看了眼烧的面颊通红,双眸禁闭的苏瑾一眼,在心底微微一叹,“贵妃娘娘,瑾妃是感染了风寒,只是她现下身怀有孕,不能擅自服药,因而太医们才束手无策,臣女可为娘娘针灸一番,若还没有效果,盼贵妃娘娘能向皇上如实说明,流掉这个胎儿,以免瑾妃娘娘丢了性命。”
“大胆!”惠贵妃一拍椅子站起来,“瑾妃腹中的胎儿乃是皇子,你竟敢说出这话,来人,将她押下去。”
苏皖眼睛一眯,唇角一掀,脸上就乍现出一抹寒意来,“贵妃娘娘既然不喜欢听,权当苏皖什么也没说。这些太医哪个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碍于瑾妃身份特殊,才没敢说实话。更何况,就算此刻不流掉孩子,日后生下来也极有可能是个痴儿。”
“你简直放肆!”惠贵妃戴着长长的鎏金甲套的手指抚在胸口,凤眸圆瞪,大口喘气,一旁的丫鬟忙上前扶着她,低声劝慰。
惠贵妃到底是有了身孕,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没敢演的太过,挥了挥手,就叫侍卫将她拉下去,苏皖刚准备挣扎,萧墨宸的身影就出现在宫门口,“本王的王妃谁敢动?”
苏皖一颗心立时静了下来,只是对于他说的王妃二字忍不住忿忿,平白在口头上被他占了便宜,苏皖瞪了他一眼,暗自感叹这名头好用,垂眸不吭声。既然萧墨宸来了,就不会眼巴巴的看着她被拖下去,这个她是不担心的。
惠贵妃见他杀气腾腾的模样,骇了一跳,紧跟着想起他就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冷笑一声,“宸王,苏皖与你不曾定亲,又怎么是你的王妃,皇上可曾下旨赐婚,宸王这样胡说八道败坏我这侄女的名声,怕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