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她:“也许初见,也许日久。初嗔,后忧,再怜惜——不知所起,许是苍穹之意。”
他问她:“何时爱我,因何而爱?”
她答他:“不是初见,定是日久。初疑,后安,再依赖——亦不知所起,许是前世之缘。”
至此,不渝始定,执恋初启!
二人卿卿我我,一同回归,待到寝阁上空,绻绻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左禾乾坤墟中。
此时已黄昏,左禾在空中顿了顿,深吸了吸气,说道:“啊~这空气竟是甜的”,他抬了抬眼,又说道:“啊,这云伏——什么!那处竟是蓝的?!”
目测蓝雾之处,大概是子辰寝阁,心下生疑:“莫非,是那蝈蝈?罢了,与我何干!”落下,坐到石凳之上,自顾休息,品茶。
左禾所料不差,正是子辰寝阁。
子辰寻回扎玛之后,就把那“蝈蝈”放在了他亲手编制的仙草“床”上,他始终不眠不休,细细检查,哪怕一根毫毛,他都要探个究竟,得知她安好,他才松了神经,吐了口气。
子辰知道今日授法千年难求,但为了看护扎玛,他果断放弃了。午后他又细观了观,伸手探了探,发觉她“心跳”强劲,鳞皮皲裂,终知“破茧”迫在眉睫。
他焦急万分,又束手无策,只得,施了护盾为她护法。
终于,鳞皮尽爆,蓝雾腾腾,一窈窕女子始现,正是扎玛,她竟身着魅蓝锦衣自空中袅袅婷婷转了几转,方才翩翩落地。
“子辰仙君别来无恙啊!”她对着子辰深深一福,尽显端庄,再不似初时那般毛毛躁躁不知礼数。
子辰竟早看呆了,直到听到那温柔之音方才清醒,这一刻,他期盼许久,终于到来,他倒手足无措起来:“啊,那个那个,啊,扎~扎玛,别来,无恙~那个,你还好吧,身体~可还酸痛?”
“不打紧,谢谢仙君多年照拂,我那年因祸得福,已免天雷成就了仙身。近来,天后娘娘曾遣仙使吩咐我,日后,自要去天宫述职,我在云伏已时日不多了。”扎玛微笑甜甜,除了微笑还是微笑,未见丝毫留恋之意。
子辰之心凉了又凉,那脸色由红转黄,由黄转白,沉沉的,酸酸的:“是嘛?!那。就此,别过?”他被过身去,不再言语。
“如此,我要去看姐姐喽”,她施了术法化作蓝雾一团,顷刻散去:‘呵呵,木头,这就被唬住了!’
扎玛坏笑,不知怎的,他觉着子辰再不似原来那般形容窝囊,举止恶心,反而心生暖意,自觉忧怜,打趣他吃味甚是开心:‘且观他日后又会作何蠢萌之举,现下先去看姐姐。’她聚到织玛寝阁,现了仙身,斟茶坐等。
不多久,云伏境内人影晃晃,自是弟子们都回归了,聚了正殿,等待议事。
正善自半仙群中步出,黯然落坐,那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苦。他也不发言,只管垂着头,想着心事。
“大师兄,咱们云伏算不错了,得了穹珠三个,三师兄峥恤,五师兄莫容,和,嘿嘿——我。”说话的是元哲,他当然开心,不枉他这些年潜心修行,后来居上,此番大师兄都未得,他当然有资格骄傲。
“对,毕竟,得了穹珠的统共才六个半仙。咱们云伏就得了三个,此番并没辱没了师尊呢!”之圣附和道。
“哎!左禾竟未得哈,也是,他痴傻了那么多年也无怪了,那迷情,那……”正善有些语无伦次,他想说的,自然是藔菬,她不仅对他笑了,她还对他拥吻,怎知,一切都是假的,本来,想要将那珠子送给她的。
“大师兄,这穹珠于我来说没甚大用处,我自觉修仙练道,若少了污浊煞气,反而会降低了自己的上进之心,所以,就将这珠子转赠给所需之人吧。”莫容上前,将穹珠递于正善。
“是啊是啊,我元哲也不屑。”
“我峥恤也不屑,不如全当云伏殊荣,日后赠与濒危之人亦无不可!”
这下可好这千请万求都得不来的沙华穹珠,一时竟成了三个杰出弟子烫手之物。
“哎,难得三位师弟道骨颇高,也罢,收了,一并放到师尊真珑匣内。”正善起身,冲众人轻挥了挥手,待到他们悉数散去,他才走出正殿,回了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