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就是了。”
他拉着她,回Tropical地下停车场,驱车直往郊区。
下车时,饶是沈月因在上海生活了好几年的人都被惊到了:“你从哪知道这样的好地方的?”
空气清新湿润,还带着草木水汽的清香,她忍不住深深多吸了几口。
深秋露重,寒气隐伏其中,他看见她冷地有些通红的鼻子。将自己身上的天蓝色西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她的眼中映着亮白色的路灯光,光影流转,璀璨似星河,她笑着,知道不必拒绝,道:“谢谢。”
这里有一个古旧的木台,足够宽大,上面还有着茅草做的蓬定,大概是农人废弃的放农具的地方。他和她坐在木台下面木质的台阶上,望着天上一点一点好似袋子里漏出的星光,清风吹拂,静谧无声。
他躺了下来,木阶坡度很低,躺下来正是舒适。
她看了下他,也躺了下来。
大概是这里的风景让她联想起过去在江南的生活,她的心情格外轻快,语气也显得轻松活力:“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溜出去玩的时候,在乡间的田里,看到好多好多的萤火虫。”
“那一定很美,可惜我没有看见过。”
“其实不止是你,我后来才发现,我的很多同学,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萤火虫,甚至以为它们已经灭绝了。”她有些遗憾。
“你是从小就在福利院吗?”他侧过身来,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白皙的脸上因为激动浮现出红润的色彩。
“嗯,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上学之后我就尽量住宿了。”
“福利院不好么?”
“哪能啊,大家都对我很好,可是福利院本来护工就缺乏,我上下学还是一个食堂采购的爷爷好心接送我,可是我哪能一直麻烦别人啊,他也是有孙子孙女的人。”
“这就是你一直拒绝别人帮助的原因?”
“我这不是拒绝啦~”她语气轻柔,有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亲昵,“我只是在努力做自己能力能够达到的事情。”
他望着她,看着星空的脸上写满了孩子般的天真,卸下了伪装的底色的她,像是展现了最真实的自我,没有人情束缚,被迫的成长。一切遇到的荆棘刺痛的蜕变。
他的心好似寒潭承着古岩滴下的水泽,涟漪层层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