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走过来凑近一看,王暮雪买的那两个袋子中有粥,有热牛奶,也有药,心想刚才鱼七不是让她别出去么?她还是出去了……
而且关键是这方圆几里地,柴胡就没看见什么粥店和药店,王暮雪这是跑了多远才把这些东西搞回来的?
此时柴胡看到王暮雪又在试图叫醒鱼七,柴胡赶忙阻止道:“药我见他刚才吃了,吃了他才睡的。”
“啊?”王暮雪显得有些吃惊。
“哦对了,他刚才跟你说不要出去,说什么不只六个人,什么不只六个人啊?”
王暮雪完全没去管柴胡这个问题,手伸进被子中往鱼七的裤子口袋里掏着什么,果然,最终她掏出了两排药片,对比了下,跟自己买的是同类型的药。
王暮雪一看鱼七剩下的计量,确实他是从昨天才开始吃的。
他真的是睡了两天……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昏迷了两天……他没有骗自己。
“估计是药吃了不容易醒。”柴胡道。
王暮雪依旧没答话,她将药放在床头柜上,用手背试了试鱼七的额头,然后直接小跑进卫生间,水花声响起,随后便是她拿着两片叠好的湿毛巾出来,一片盖在鱼七的额头上,另一片贴着他的脖子。
整个晚上,不管是柴胡写公众号,还是柴胡睡觉,他都能看到或者听到王暮雪来回进出洗手间的声音。
一个晚上柴胡都没睡好,心想不就发个烧么?
至于么?
烧高一点可以把体内的细菌都杀死,相当于全身大扫除,干嘛要这么折腾的去降温?
柴胡自然不知道鱼七身上有伤口,整个晚上没睡好觉的他满腹牢骚,可同一时间里,没睁开过眼的鱼七,仿佛做了一千个梦境。
梦境中有父亲宽容的笑容与母亲苛责的脸,有父亲的纵容与母亲的索求。
鱼七梦见母亲将一个印有痛苦的气球吹得很大很大,气球将阳光驱散,阴影笼罩了小时候家里后院的番石榴树。
鱼七梦见父亲带他出海,咸咸的海风吹起了鱼七脖颈前的红领巾,父亲对他说了很多很多话,父亲说:
“儿子,你要爱你妈妈,因为爸爸爱她。”
“儿子,你是自由的,你要自由的生长,就跟这海风一样。”
“儿子,年轻即是未来,你一定能胜过我。”
“儿子,羽翼就算被折断,也没关系,鼯鼠和飞蛇都没有翅膀,但它们依旧能够飞翔。”
“儿子,爸爸正在无限可能的未知世界中,探索自己未来的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