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萝卜在,找人难度也没提升多少,俞幼欢寻着元神在半山上找到俞大欢。
山道周遭跃跃欲试的一阶小妖植察觉到危险,瞬间缩回了张牙舞爪的枝蔓。
见她上了山,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的田伯阳退得更远了些。
他是真怕了,秘密这种东西还是少听的好,特别是眼前这人的秘密。
俞大欢埋首耸动着肩膀坐在大石板上,哭得十分压抑。听到脚步声,红肿不堪的双眼只微微一瞥,看清来人就又埋回腿上。
俞幼欢挨着她席地而坐。
“要来一杯吗?”
俞大欢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怔怔抬头,一瓶起了盖儿的啤酒已经递到了她身前。
是听装啤酒,袋子里剩的数量不少。
视线顺着递啤酒的手缓缓上移,是俞幼欢那张面无表情的漂亮小脸。
没有规劝,没有奚落,也没有她以为的说教,如此甚好。
只是大清早空腹喝酒,还真是任性。
俞大欢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接过啤酒,仰头合着泪水就是一大口。
她真是多虑了,人哪里会有空奚落说教与她。
她看着俞幼欢从袋子里拿了袋牛肉丝拆开,又撕了几个面包,这才给她自己也开了罐啤酒,大有出来郊游的肆意休闲。
大半罐啤酒下肚,俞大欢抹了把眼泪,开口:“说实话,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可我的确需要点儿酒精来麻醉自己,所以不要跟我说话,只喝酒。”
俞幼欢将脚边袋子里的酒往她身边移了移,自己拈起一根牛肉丝丢进嘴里,再小喝一口,姿态惬意自如,丝毫没有要跟她搭话的意思。
清晨的风卷起牛肉丝的辛香,勾得肚里早就没了存货的田伯阳口水直咽。
山顶两人只沉闷喝酒,让他很为那摊在石头上的牛肉丝和面包着急。这些吃食是越来越古董,就更甭提啤酒了。
你俩赶紧吃吧!别眼馋人了。
再不吃清道夫就该来收袋子了。
他再贪嘴,那玩意儿爬过,他也是吃不下的。
真是什么时候都有特权阶级啊,村里人才刚从温饱线上挣扎下来,人姐妹俩却过着有酒有肉的日子。
就这,俞大欢还拧巴着一张臭脸。
田伯阳大有冲上去问一句,是酒不好喝还是肉不够香?我帮你解决啊!
至于徐成钢,那种自寻死路的大傻叉,稍微愁一愁掉几滴泪就行了,哪里有酒肉重要。
然而俞大欢不这么想,喝得越多,眼泪掉得越凶,她便想得越多。
从她的初恋男友到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徐成钢,像走马灯似的从她眼前晃过。
脚边碰倒的啤酒罐拉回她的思绪,她另起一罐,嗤笑一声看向俞幼欢,“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见到你吗?”
大概,知道吧!
俞幼欢瞥一眼散落在地的易拉罐,有昨晚的一场酒垫底,又空腹喝掉了七罐,姐姐这酒量着实不赖。
不过喝醉爱叨叨的毛病看来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