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山风一如既往的嚣张,穿透松林的余劲还能将人吹得晃晃悠悠。
俞幼欢干脆靠坐到被风的石头后,才免了碎发张牙舞爪的折腾。歪掉的丸子头顶在石头上硌得极不舒服,索性松开,她简单扎了个辫子扔到身后,一抬头就见远处的黑点儿急速而来。
萝卜比预期回得更快,视线里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是记忆中那张蛊惑人心的脸。
落在山顶的人,脚踏余晖朝她缓缓而来。
他好像瘦了,也黑了些……
“主子~”
萝卜哀怨又小人的声音打破沉默,俞幼欢回神,站起身。
“喝酒了?”男人听不清情绪的声音先她一步开口。
“啊,忘了带水。”
“……”水系忘带水却带了酒,卓焱失笑,好看的眸子里暗流涌动。
“还有吗?给我来点儿。”
俞幼欢对自己脑短路的回答有些无语,对男人自来熟的语气更无语。
考虑到远来是客,她清咳一声道:“被小青子没收了。你怎么来了?亲自送请帖?”
“来看看某个不告而别的人。”
男人说看是认真的看,落在身上的眸光犹如实质,叫俞幼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个原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向阳村,真只为来看她?
都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却跑到另一个女人身前说这种话,这行径未免叫人不齿。
骚动的心很快冷却下来,连带冷却的是俞幼欢的脸,
“没有不告而别,我有留信给张钊。看也看过了,请帖拿来。”
姑娘突然冷脸,卓焱默。
一种名叫委屈的情绪由心而生,他弯下身,在离她不远的石板上坐下。
“你在西南的那几天,我通宵处理公务,就想尽快去西南见你。可等我马不停蹄的赶到西南,却被告知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