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为什么?”索拉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平日里最尊敬的父亲。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无情的话语是居然是最熟悉的人口中说出。
“我会用时间魔术救起肯尼斯,然后你就向他道歉,以求他对你的莽撞行为作出原谅。同时,你们两个就在今天,就在这里,在场中阿其波卢德、巴瑟梅罗、尤利菲斯、阿尼姆斯菲亚等家族的见证下,举行婚礼,完成两个家族的盟约!让闹剧变回喜庆的事情。”声音再次,却成了压塌心房的最后一根羽毛。
“所以......连你也要......阻止我吗?!连你也要为了家族利益,葬送我的幸福吗?”因愧疚低下的头颅再次抬起,木然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崩溃的诡笑。
“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请注意你的言辞,并立即执行我的命.......”
嘭!嘭!嘭!嘭!
急促的枪声连续响起,熟悉的面容瞪大眼睛,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恐与残余的严厉之色缓缓倒地。
“你的命,也不能阻挡我追求迪卢木多的决心!”被溅上血花的面容此刻一片凄厉的狰狞。
哇!
现场一片哗然,长椅上坐着的人更是纷纷站起,并围着她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已经咏唱起了咒语,欲要对她发起攻击。
“所以......你们也是......我前进的障碍吗?”
障碍!障碍!障碍!.......
心防崩塌的索拉再也没有了理智,只剩下无尽的魔音在耳边不停回荡。
“那么你们都去死好了!”
手中的手枪变为了短机枪,在一片疯狂的大笑声中喷射出连绵不绝的金色火焰。
这一刻,
红色的花和金色的寒光相互缠绕,教堂中宛若到处都是忽大忽小、竟先绽放的血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击倒了多少人,直到脑海的杂音终于沉静,直到手中的机枪哑火,直到脚下不知何时堆起了尸山......眼中噙满泪水的索拉终于脱力倒地。
哭泣的声音从死寂的尸山包围中响起,看着身边宛若地狱修罗场的景像,索拉咬破了苍白的嘴唇,染起了一片刺目的血色。
不知攀爬了多少次,又从半路跌落;不知跌倒了多少次,又跌跌撞撞地爬起。只知道爬出了尸山之时,已然日落西沉,洁白的婚纱也变作了血色的嫁衣。
然而抬起目光的那一刻,一切罪业与辛劳似乎都是值得,因为
那个人依旧站在那里,穿着剪裁得体的西式礼服,体态修长,英俊得过分的脸上并没有对此刻狼狈的她作出嫌弃,依旧带着暖化人心的微笑,一脸深情地等待在那里......
“迪卢木多......”宛若初见之时,造下血腥杀业的索拉此刻仅仅只是一个纯情的贵族小姐,脸上露出痴迷,颤颤巍巍地走向那道出现在生命中的虹光。
10米......8米......5米......近了!更近了!
宛若脆弱得一碰就碎的彩蝶,伸出了颤抖的翅膀,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飞向烛光,为其取暖......
30厘米.....20厘米.....10厘米......好暖.....
就在颤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双梦寐以求的手掌,耳边却响起了不详的声响。
咔嚓......咔嚓.....乓!
指尖停在了最后的一厘米,眼前的手掌如镜子般轰然碎裂,然后
“不!”
是嘶声裂肺的凄厉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