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散华宗被灭了!”
“去你的吧,就知道瞎说。”
“散华宗可是当今仙界第一大派,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把它灭了?”
“就是啊。拜入它门下的人不说多了,至少也有仙界的一半人口。并且其中天赋异禀者多如牛毛,又有那么多上仙与其交好。我敢打赌,就算天塌下来它照样活得好好的。”
“那这个赌你可是输定了。这个消息虽然乍听上去不可思议,但他的的确确就是真的。我今儿路过散华宗门口时还看到一群散华宗的弟子在收拾尸体呢。”
“那抬的是别人的尸体吧。”
“我还会看错吗?我为了确认一下,还远远的望了门内一眼。你猜怎么着?那里面全是连绵起伏的大山。”
“啥玩意?”
“山?”
“你搞错没有。我曾经有幸拜访过散华宗,但我可没有看见什么大山,那里面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好么?”
“是啊,我也觉得特别奇怪。于是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我当时就被吓懵了。”
“你不要告诉我们你看见了一条大河。”
“没错,一条大河。的确有一条大河在群山间蜿蜒流淌。不过那山,不是真的山;那水,也不是真的水。”
“不是真的难到还是假的不成?”
“那的确不是真山真水。而是尸山血水--货真价实的尸山血水。”
“啊?”
“那里面堆得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散华宗弟子的尸体。”
“散华宗真被灭了?!”
“是啊。”
“仙主呢?上仙呢?”
“都被杀了。”
“这么厉害?”
“对了,我还在那群清理尸体的队伍中看到了一个散华宗的朋友。说实话,我当时真没认出来是他。他可是散华宗的内门弟子,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认识他的。但他当时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完全不似从前那般傲气凌人。要不是看见他紧紧抱在怀中的法器,我还真要与他擦肩而过了。”
“那然后呢?”
“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在发抖。我便邀他去茶楼里坐坐,喝几杯茶压压惊。他喝了好几壶茶后,脸色才稍微好点。”
“接着……”
“接着我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沉默了许久,才告诉我,七天前,魔族人攻进仙都了。”
“魔族的人终于攻进来了?”
“没想到啊。为了躲避魔族的追杀,我们连仙都都西迁了。但他们还是攻进来了。”
“散华宗的人不会是和魔族同归于尽的吧?”
“不可能。自打我出生以来,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仙界哪一次打赢了魔界的。”
“唉。要不是出了一个‘代魔君’易谙离,我们仙界能惨成这样么?”
“是啊。想想以前,魔界的人见了我们哪一个不是夹着尾巴逃跑的。”
“可是现在……唉……”
“话说按照他们魔界的规矩不是应该是瞳色越浅天赋越高吗?为什么她易谙离不过区区一个灰瞳,为什么能碾压仙界众人?”
“不知道。但听说魔族人的法力的真正来源是执念。执念越深,法力越强,这与瞳色无关。所以大抵是因为易谙离她有很深的执念吧。”
“执念?”
“那这易谙离可真是恐怖。竟能生出如此大的怨念。怎么说呢,不愧是妖女。”
“那这次是易谙离吗?”
“是她。她带领着魔界大军浩浩荡荡地在攻城。兵临城下之际,我那朋友说他们当时虽然法力不足,但全部都视死如归,心里想的都是能杀几个是几个。”
“啧啧,不愧是散华宗的人,有骨气!”
“所以散华宗是魔族人灭的吗?”
“我当时也这么认为。随后我便问他是不是魔族人灭的散华宗。可他却说不是。”
“不是魔族人?”
“那还能是谁呀?”
“他说他也不知道。那时他正在和一个魔族人鏖战,不知为何,突然就下起了大雪。他起先没太在意,但当这雪落在他身上时,他居然有种刀割的痛,随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大雪?”
“看来是另外有人灭了散华宗。”
“嗯,还是习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