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厉与蒋昊起身，走出大客厅。
腾池也悠哉悠哉地跟在腾厉身后，临出去之前，他还朝夏漫抛去一道目光。
似乎在告诉夏漫：他该帮她做的，全做了，剩下就看她自己什么时候实现承诺。
夏漫当然看得懂腾池目光里的提醒。
他们走后，管家与一众佣人也全都散去。
没人想留下来看程家人的苦情戏。
贺铭泽牵着夏漫的手，刚走出没几步，程婉喊住他，“贺铭泽。”
这次，程婉不再叫他铭泽哥哥，而是直呼他的全名。
贺铭泽停下脚步，转过身。
“铭泽，我在门口等你。”夏漫知道程婉肯定有话跟贺铭泽说。
夏漫先走后，程婉推着轮椅过来，声音有些颤抖地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所有事情。”
贺铭泽薄唇微抿，不瞒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程婉尽管是坐在轮椅上，仍觉得自己身体在摇摇欲坠，“一开始？”
“婉婉，你一开始就失算了。漫漫一直都没把我当作她真正的丈夫，你对她造不成威胁，又怎么会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那你还每天去医院看我，陪我散步，照顾我，给我希望？”程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抱歉！我只是拿你跟漫漫赌气而已。就想试试我跟漫漫之间的感情深不深，现在试出来了，我很爱她，谢谢你。”贺铭泽非常坦白，一丝余地都不给她留。
“原来你一直是在把我当猴耍？让我像个小丑一样表演给你们看？”程婉痛楚无比，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我可没这样讲，是你自己说的。”贺铭泽脸上表情淡淡的。
“贺铭泽，你真的比我还狠！”程婉美眸盈泪，“我恨你！”
“恨吧。以后我们彼此都不要再碰面最好。”
“原来你跟其他人一样，都嫌弃我。”
“不，我当初是可怜你。但是现在我看到你就有点恶心。”贺铭泽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原先不这么做，又怎么能看得出，你心机这么深，又怎么能在今天狠狠地打你的脸。”
他说，他看到她就恶心？！
看着贺铭泽那张冷漠无情的俊脸，程婉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滑落下来……
这个男人，真的太狠太绝了！
在那刻，程婉心如死灰。
听到贺铭泽这番无情的话，疼爱女儿的程太太红着眼眶，扑上去想打贺铭泽，程相东绷着脸，硬是给拦下来。
贺铭泽越狠绝，对程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有让她死了心，才有希望从这畸恋的深渊里走出来。
站在大客厅门口等贺铭泽的夏漫，不知道他跟程婉说了什么，让程婉那么悲痛欲绝。
贺铭泽过来后，她便问，“没事吧？”
“没事。”贺铭泽若无其事地牵着夏漫走了。
很快，程相东夫妇带着程婉，无声地离开腾家。
以后程家在腾家面前，算是彻底没了以前的骨气，再也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