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里对以前的陈子昂来说并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是对现在的陈子昂来说却是漫长的,她不记得她走了多少路了,她的身子沉重,脚底生疼。
也许走得急了,她觉得两眼发花,眼冒金星,背上背着包,双手托着肚子,她无助的站在北京的街头,无处可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初离家出走的豪情壮志在这一刻显得多么的渺小啊。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新年后不久的街道上在下午人并不是很多,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雾蒙蒙里,远去的楼房隐隐约约,偶尔有散发出来的昏黄的灯光。
想起张函妈妈和张函未婚妻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她又挺直了腰板,努力的朝前走去。
路是那么的漫长,漫长的超过了她的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当陈子昂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爱家旅馆时,心里一暖,泪水夺框而出,她算是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旅馆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灯光有些昏黄,陈子昂推开门走进去:“老板,还有房间吗?”
前台坐着的人抬起头,这是一张五十多岁的脸,胖胖的,卷发。
“一个人?有没有身份证?”
“一个人,有身份证。”
“住一晚?”
“住一晚多钱,住时间长多钱?”陈子昂要知道住宿的条件,她要计划着花钱,从家里走的时候,哥哥姐姐们要给她钱,她拒绝了。
她要靠她自己,再说,她已经都大了,怎么还能花他们的钱呢。
“住一晚50,住时间长了可以优惠点,看你住多久?”
“我先住10晚吧,10晚多钱?”
“10晚给你算40吧。”
“30吧,我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东西,白天我会出去的,只是晚上回来住一宿。”陈子昂说,白天她要出去找工作。
“35吧,35,你住10晚,不行了你就去别家。”
陈子昂想再去找便宜点的地方,可是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她用手托住了肚子,吧台后面的女人站起来了。
“怀孕了?”
“嗯。”
“累了就先坐那里歇会吧,我给你先倒杯水。”女人从吧台出来,给陈子昂从水壶里到了一本水,陈子昂实在是累了,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接过妇人递给她的水,吹了一下,稍稍的抿了一点。
“谢谢您!”水清清甜甜的,滋润着她干涩的嘴唇和发燥的咽喉,身上也暖和了一些。
“几个月了?”妇人看着她问
“四个多月了。”陈子昂知道妇人看出来她怀孕了。
“出来是找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