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巧笑嫣然,闭眼吹花,活灵活现,樱红色襦裙格外夺目,后面是一片无际的白花,好似风一吹,花瓣就可以从伞中飘出来。
正当我品味时,那握伞的人却将伞沿从他的头顶划到了肩上,露出了一个丹朱色的薄唇,不经意间划出了漂亮的弧度。
我好像掉进了一个盒子里,这个盒子很干燥,好像只有我一滴,四周都是透明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反正触上去很冰凉。
“这里是大朝吗。”我沉语呢喃道。
“这里是党项部的草原,你看那里的羊群和马群,多么浩荡!”说着,他指了指旁边。
“你——可以听见我说话?”
“我听不见你说话,但我可以听见你的心,是你的心在同我说,你需要一个人保护你,不要让你转生,不是吗?”他将盒子举至自己眼前想看清楚我,可我却是一滴普通至极的雨滴,反倒让我不经意地看到他的眼底深处的点点星光。
“你不是凡人,人们是听不到灵的声音,对吧?”我怀疑道。
“是,我的确不是凡人,说了你莫要害怕。”他将头向后撇了撇,好像这是个很隐秘的话题,“我是鬼。”
“鬼?你可白日出来?”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若说他是位仙我还有些许可信,毕竟此“物”还是有些仙风道骨的,长得也不难看。但说鬼,我却有些思虑,我记着谁告诉过我,天挂日之时乃阳气极盛,而鬼怪常年在阴间游走,阴气自然绕身,这二者且不说无法共处一处,就是他身上无半点上回去冥界所见那些鬼身上的重重阴气,这一点就很可疑啊。
“怎不可?你这小灵尚未触三界之深,天道万物之性,这四海八荒神奇古怪,你有所不知事,这很新奇吗?”
一句话将我万语怼回肚里,诸多审问这下子一句都使不上来了,无形之中将被动化为主动,简直堪称高手,可想能上来的鬼本就不一般,兴许他真有什么办法也犹未可知。
我顿时苦笑,见他看我眼神里满是讥诮,心里很是不爽,故言,“下界小鬼,可会调侃人!报上名来。”
“不才,小小野鬼,一卿。”
“一卿?哈哈,那是巧,小女名沁卿,你我二人名中都带有个‘卿’字。”
“看来是巧,唉,可惜在下也曾托我一朋友鬼差偷偷见过那传说中的三生石,上面并无我这一小鬼的前世记录,问了问这才知晓我这一生怕是头世呢,遂那破石头上才是空白一片,要不然,还真以为咱俩原是女娲娘娘造人出的本命亲兄妹呢,还问姑娘既已雨落又可知自己前生?我帮姑娘算算是否真是如我所言。”
“我——不知。”我的确不晓得自己的前世,这小鬼是提醒到我了,若还有机会定要回灵都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