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成功,童心烦扰地看着那捆得结结实实的绳子,让她感到的最为折磨的,就是父亲对衍罗的质问。
她不太清楚父亲和衍罗之间的事情,不敢在他们之间说什么,可在童心的心里,衍罗就是来帮助她的大姐姐。
不觉得自己是被欺骗的童心执拗地低着头,解着手上的绳子,忍住自己想要反驳父亲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心里保持着和父亲不同的意见,童心心不在焉地解着绳子,大半天了都没有解开,最后还是衍罗帮忙解开了。
其实那个绳子很容易就能够解开了,衍罗找到了结,随意一解就解开了,她看了眼揪着衣摆的童心。
解开了绳子,童业大手一挥,衍罗知道这是在让她让开,便明了地退到了客厅外,继续去看着林明纪。
童业抬起手,将紧闭着眼,一直没有醒来的妻子小心地抱了起来,这间出租屋太小,唯一能躺的似乎只有浴缸,可惜那里也挤满了东西。
对于童业来说,虽然最危险的林明纪死了,但是这间出租屋里仍然充满了暗藏的危机,而且还有一个同样危险的李衍罗在。
这里不是可以好好安置妻子的地方,衍罗是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还有一个弱小的女儿需要去保护。
童业的顾虑实在是太多了,他警惕地观察着客厅的衍罗,又掂了掂怀里的妻子,调整一下姿势好让妻子不会感觉太难受。
童心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看着父亲轻手轻脚地怀抱着妈妈,却不知道说一些什么来缓解气氛。
对于童心这个心已经向着外人的女儿,童业心里也是气到想把她掰正,却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先试着去搞定衍罗。
衍罗抬起眼眸,看着抱着妻子从卫生间走出来的童业,他那坚毅的脸上写满了冷酷与厌恶。
“听童心说,是你帮了她来到这里来救我们?”
童业质问的声音洪亮地响彻出租屋,他如鹰般犀利的眼睛紧紧锁定着衍罗,“林明纪是多么危险的人,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竟然还敢骗童心,让她到这里找死。”
“因为心心想要救你们,我只是出了个主意,帮帮忙而已。”
听着衍罗没有感情的声音,童心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看向了衍罗,可衍罗却目视着童业,没有看过她一眼。
“帮忙?你只是想要借童心的手,帮你杀了林明纪这个烫手山芋罢了。”童业厉声说着,“文先生把这个妖孽给了你,你发现不能控制,便想办法把他抛弃掉。”
“利用童心对你的崇拜,你骗她帮你杀人,你竟然害到我唯一的女儿去杀人!”
童心被父亲的声音震在原地,她怔怔地瞪大了眼睛,听着童业的话,她的心中也浮现起开枪时,那种对法律的畏惧感,以及父亲失望的眼神。
她看着手上拿着的袖珍手枪,漂亮的杏眼里涌上了一层泪水,童心丢掉袖珍手枪,她看向了衍罗。
可惜衍罗没有再看过童心了,她的目光定在童业的身后,这种忽视让心里本来就有些动摇的童心越发感觉不敢置信。
“你和贵夫人被林明纪抓住,其实是文景光在背后搞的鬼。”衍罗淡淡地说,“只凭一个被通缉的在逃人员怎么可能避开天网,抓到远在外地出差的人呢。”
“这件事参与的人,或许有我,或许有文景光,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觉得会没有你自己出的力吗?”
这些话都是童心听不懂的天文,她摇摆着的心逐渐随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升起,眼里的泪水已经滑落下来。
“够了,衍罗,我只想问一句话!”童心打断了童业正欲开口的话头,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你是不是真的在骗我?”
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凌冽的气氛似乎有所缓解,童业怔了一下,看向了衍罗,而衍罗垂着眼帘,樱唇微张。
“你骗了我……”
虚弱的声音在三人的身下响起,他们一致低下头去,看见了趴在地上的林明纪,他半眯着眼睛,手里拿着枪。
衍罗听见了林明纪的声音,轻得和飘浮着的羽毛一样,她眼尖地看见了林明纪手上对准了她的枪口。
“不要再骗我了……”
虚浮的气音落下,林明纪拼尽全身气力扣下了扳机,童心也看见了,她惊呼着,扑到了衍罗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