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她知道自从出了事之后,她逐渐变得有些偏激和癫狂,看人看事的想法都变得极端了起来,她想救衍罗,又想看看衍罗恶劣的一面。
“毕衍罗啊。”霍小梨靠着椅背,声音低沉,“先让我观察一下吧。”
电脑里一次又一次地播放着毕衍罗的美妆教程,那自信又温柔的美丽模样便一直在霍小梨的眼中如同水中明月一般轻柔地动摇着。
风吹起了轻盈的纱帘,也吹起了长长的乌发,衍罗俯着身子,将双臂倚着窗沿,她望着远处与浮云交相掩映的皎月,手上拿着手机。
握着的手机微微振动,衍罗低头去看,对方发来了一条语音,“明天下午来公园,约会。”
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静静地流泻在这寂寥且昏暗的房间里,与隐藏的蝉鸣和楼下的喧嚣融为一体。
衍罗用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牡丹手镯,牡丹手镯在昏黑的夜晚里静静地摇曳着微弱的蓝色荧光。
她将纤细的手指挪向手机屏幕,长按着语音,轻启樱唇,缓缓道,“沙雕玩意儿,你看老娘理你吗?”
手指轻轻松开,语音便发送了出去,衍罗的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笑意,她撑着脸颊,挤出了一团肉,等着对方的消息。
静等了一分钟,对面发来了新消息,“哎呀,别不理我嘛,明天来一起玩呗。”
沉稳的男声语气瞬间改变了一些,他说着话,带着一点笑意,衍罗挑起了柳眉,并不打算理会他。
“我忙着考研,没空。”衍罗冷淡的语音发送了出去。
“你不想知道关于系统的更多用法吗?”文景慢悠悠地又发了条语音。
衍罗听着耳边回响的低沉男声,停顿了一会儿,打了几个字发送过去,“具体几点,哪个公园,别想阴我。”
“元里公园,下午三点,绝不背后阴你。”
所以是打算明面上整她咯?衍罗有些好笑地听着文景光的语音,面对文景光,她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是过度理解对方的意思,他们都喜欢玩充满暗示的文字游戏。
衍罗关上手机,将它丢到了床上去,转头继续眺望窗外皎洁的明月,考虑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去走。
文景光告诉给她的系统很好用,它几乎代替了舒言的存在,跳跃下一个世界,解释这个世界的小说剧情,只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舒言曾经给过她一个逆天的金手指,是可以侵蚀玩家游戏道具的类似于病毒的外挂,只要短暂的握住玩家的掌心就足够了。
只是现在她身在文景光的监视之下,连睡觉说梦话都能够被文景光拿来说笑,衍罗更是不敢随意暴露这个金手指。
牡丹手镯和蝴蝶系统,始终是文景光教给她的东西,存在着非常大的安全隐患,是不可完全托付信任的。
不过,文景光给她的系统,也并不是不能利用。衍罗摩挲着手腕上牡丹手镯,美眸之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一个系统跟随着一个世界的玩家,玩家完成任务或者死亡之后就会离开玩家,等待被分配到下一个进入梦蝴蝶的玩家。
一个系统的力量非常微小,可如果把这些微小的力量聚集起来,那么得到的力量,会有多强呢?
衍罗并不清楚这个想法在实践中能不能成立,但是要彻底摆脱掉文景光,得到自己的一点力量,这似乎是目前更好一些的方法。
如果要去尝试这个想法,想方设法让玩家死亡,衍罗好像又要重新这么做了。
晚风吹起了衍罗肩前的长发,也拭去了她鬓角滑落的一滴汗珠,道德与法律和她一直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再去间接的杀人。
只要不触及她的利益,她是绝对不会动手的,只是从被舒言骗进来开始,她好像注定就要走上屠杀的不归之路了。
她承认,她一直都是以自身的利益出发,去帮助他人,壮大人脉。死什么人,死多少人,她不在乎,重要的是,死的这些人能给她带来什么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衍罗很清楚自己自私利己的本性,面对利益和许多的事情,她可是一点都不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温柔,亲近的落棠和那些外界的朋友都不清楚,这对伪装的狼来说,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