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婶嘴里的饭,又活了起来。她笑了:“太好了,说起来,沐夕前些日子放暑假,我就见过姐姐一面,到现在都已经好久了呢。我也是懒,都应该去看看姐姐的。这回好了,明天姐姐来,一边能听到姐姐的戏,还能和姐姐聊聊天。”
“二嫂和沐夕妈妈很熟悉的样子?”曹歌好奇地问到。
“啊,没。昨天你都问过我了,哈哈,曹歌,我也发现,你现在确实健忘呢。”琴婶打趣地说到。
曹歌一拍脑门:“哎,瞧我,这一天天的。我都怀疑,是当时麻药打多了,打的脑子瓦掉了(坏掉了)。”说完,自己自顾自地笑着。
“小姑,什么麻药?你在云南生病了吗?”曹灿灿吃惊地问着。
曹歌怔了一下,琴婶在一旁碰了一下曹灿灿的手臂,使了一个颜色,暗示她不要乱问。
“不是。是离婚之前,我因被暴打而痛失孩子那次。”曹歌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筷子直直地插在碗里,而眼神却涣散无神,定格在了某一个点。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是沉痛和深远的。
“不说这个了。我吃完了。我去医院接张静。”大爷说着站起了身。
“曹骐,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人多也有个照应。”琴婶忽然也站起来说着。紧接着,父亲也起了身。未等父亲开口,大爷急忙说到:“不用,谁都不用。吴妈在那,张静能走了,慢慢走就可以。也不用抬不用推的。谁都不用,你们都在家,都在家。”大爷说着说着,都已经到了门口。
“大哥,东西多吗?确定不需要一个男劳力?”父亲脸腾一下就红了,转身便上了楼。
大爷没有回答,关上门,去了医院。琴婶也很快吃完,留下我,曹歌,曹灿灿在一个偌大的饭桌上。
曹歌饭量很小,吃大米饭就像按粒为单位一般。她咀嚼着嘴里的几粒大米,忽然转头问我:“沐夕呀,你老家是黑龙江哪里的呀?”我一听,当时就呛了水,咳咳地不停。曹歌笑了笑:“你这丫头挺有意思,关键的回答不是受了惊吓要晕厥的,就是咳嗽,怎么反应这么大?哈哈,你这心理素质,可是不怎么好的呢。得多加练习的呀,不然,以后谁随便问问你点儿事,你都这般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孩子是故意不想回答呢。我不问了,你快吃吧。喝点水,喝点水,啧啧,瞧瞧呛的,小脸都红的嘞。”
我不知道曹歌那话,需要直意理解,还是得拐弯。反正,那几句话,听得我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是话里有话,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心虚而多心。
近2个小时,张静回来了。吴妈搀扶着她进了曹家正门的时候,曹歌第一个迎了上去:“哎呀,大嫂,啧啧,怎么搞得呀,这罪遭的。你说,我是很少听说谁得什么胆结石的哦,偏偏你就得了,真是特别的人,总是发生一些特别的事儿哈。”张静看了曹歌一眼,尴尬地笑了一下。但还是撑着虚弱的身体和曹歌寒暄着:“哎,我前两天就听你大哥说你回来了。听到消息之后,我就在医院待不住了,总想快点见到你,和你唠唠嗑。你说,我这病,还真不巧,这做了手术,没恢复之前啊,总觉得身子虚,话说多了就出汗。所以,我这还遗憾呢,看我这样子,怕是不能和你好好聊天了呢。”
“大嫂,没事儿,你精神着呢。这点儿小病对你来说,无大碍的哈。不耽误咱俩叙旧。不耽误。今晚,我照顾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