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伤痛来自于心底,因为即发的事实说明,无论好坏,都有它既定发生的某种特定的模式和空间节点。这不是心有余力不足的错,而是有心,便是错。
我靠在门上,忽然之间想起了赵伯伯在我临迈进曹家门时跟我所说的话,一切都会过去。是的,面对未来,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日子,我知道一切都会过去,但是我依然心有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但我却能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现在的情形,并不会维持太久。
由于傍晚期间南京下了雨,所以,当我踱步到窗前的时候,突然感受到的那股潮湿的空气氤氲着某种让人可以哭出眼泪的氛围,直逼自己的心底。
我一直选择在门外的喧嚣时没有哭泣,但是关了这扇门,梧桐所感染的并赐予的所有的氛围,便全部都回向到了我的身上。
在那一刻,我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海一般,奔涌而出。
你若问我哭什么?
我在哭,我的未来,一无所期。
那一夜,我不清楚,曹家上下究竟有多少人如我这般,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又会有几个人彻夜无眠?我在仅有的破碎的睡眠中,努力拼凑起同样零散的梦,但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焦虑与惶恐,我的梦里,大多是被驱赶的场景。
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但是,我宁愿被驱逐,也不想每天谨小慎微,每说一句话都像怕踩着钉子一样的心情。我害怕自己得了一种叫做抑郁症的病,然而,我多虑啦。在我还没有抑郁之前,琴婶儿病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想,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那天早上我起的比较早,起床后,我照例透过没有拉窗帘的窗子向外望去。外面下了大雾。隐隐绰绰之间,我能够看得见梧桐的叶子上挂了很多的露珠。
但那露水一点儿都不晶莹剔透,就像是,天然陨石所掉落在人心里,烧灼了心脏,燃起了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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