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书包看着那女人的背影,第一直觉便是蒋珊珊的妈妈。随后,我便验证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转身进了屋子的那个男人,便是之前打过照面儿的,蒋珊珊她爸。
这个男人见到我之后,一愣,当时他的面目表情比较复杂,我也说不太好究竟里头是一种什么情绪在作祟,说埋怨有,气愤有,尴尬有,歉意还有。他比两年前刚入学时候相比,瘦了一些,并且略显沧桑。
她妈妈转头看到其父在门口站住了脚,便皱着眉毛喊:“你倒是进来啊?在门口傻站着做什么?抓紧收拾,不还约了那个珊珊的老师谈事情的嘛!抓紧抓紧!”随即,她爸爸进了屋子一起收拾起来。
沈月这时候恰巧回来,见到这场景,站在二人身后小声地问:“叔叔,阿姨,那个,珊珊是要搬走吗?”
“啊,不是,正巧放暑假了嘛,她在那个医院啊,还得呆几天,说有点儿头晕。我们这正好给她收拾收拾。”她妈妈回头说到。沈月哦了一声,便没再问什么,但是,一直杵在原地没有动。
收拾差不多的时候,二人便要走。在即将出宿舍时,忽然转头问依旧站在门口的我:“那个,小姑娘,你知道,珊珊是被谁打的吗?”问话的,是蒋珊珊的妈妈。我当时面无表情的,而另外一旁的刘贞和沈月,似乎倒是石化了不少。
“珊珊,她,她没说吗?”沈月结巴地问着。
“嗨,昨天那会儿啊,我正好有事儿。出事儿之后,是她爸爸先去的,我去的时候,她都包扎完了,就一直说头疼要睡觉,我也没问出来什么。就听最后走的同学说了一嘴,说是聚餐,和同学闹了矛盾,打起来了。我也就没多问。”她妈妈说完之后,我们三个人依旧没有说话。她看了看,便又问了一句:“那,这样,你们告诉我,就你们那个老师,啊,不是,大学应该叫导师还是什么来着,他办公室在哪儿?”
沈月指了指宿舍前排的那一栋白色的楼,蒋珊珊妈妈谢过之后,关了门便走了。而她爸爸,从收拾完后,便大步地出了门儿。
宿舍里又恢复了安静,我就那样背着一个单肩书包,站在大学共同生活的小房间的门口,迎来送往了那个被我打伤了的同学的父母,并且,极为淡定。我虽没有去看,却依旧能感受到,来自阳光那面投过来的两束尴尬的目光。
我不知道,刘贞和沈月两个人在看向我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一刻的宿舍,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怔了怔神儿,打开门走了出去。而实际上,我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本来这一天也是没有计划的。
刚走到宿舍楼下,便碰到了一个同学匆匆的跑来:“你在这儿呢呀,正好,曹沐夕,导员让你去一趟办公室,现在就去,现在哈!”未等我回话,她又匆匆地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这火急火燎的是忙乎些什么,不过,去办公室这件事儿,在见到蒋珊珊父母的一刻,便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大义凛然地再次走向了那栋白色的办公楼。那白,在这个晴天里,是如此的晃眼。
我告诉自己,来吧,曹沐夕,你的人生,又即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的,对人性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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