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把盆子往地上一扔,力度很大,吓了我一跳:“我哪里不干净?你是看见了,还是怎么的?我靠我自己的努力去挣我自己应得的东西,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了吗?你花着家里钱,你就可以瞧不起别人是吗?”沈月注视着我,并且一脸的愤怒。她边说边挪着步子,而我,却有一种被人打败了而节节后退的感觉。
“你说话啊,曹沐夕!你怎么不说话了?”沈月如此的疑问,让我哑口无言。她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她是我什么人,我根本没必要用失望来形容。
况且,失望这个词,本身对人心理上的正能量影响是极大的,而多数都是,本身便寄予了大的希望,而后又极度与预期大相径庭,才能用失望来形容。而沈月于我,仅仅是同学。对,仅此而已。
最后,沈月的衣服也没有洗成,她披了一件薄外套便出了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宿舍的中央。而那时,恰巧刘贞回来。她看见我呆立的表情以及那躺在地上溢满地面水的盆子,她慌张地小跑了过来:“怎么了沐夕?你是摔倒了吗?”
她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但我却始终盯着地面的某一点,想说,却说不出来。她把盆扶正,然后默默地从我身边拿了个拖把,去抹干地面上的水。
那时候的刘贞,已经不会像之前一样喋喋不休了,也许是经过了两年的相处,她已经对我有了一些了解。她知道对我而言,问不出来的话,还是不问比较好,我想说的自然会说。于是,当我慢慢挪动双脚爬上床铺,将脸再一次看向那冰冷的墙壁时,刘贞就那样坐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如同对面的那堵白墙,白的有点儿斑驳,还有着岁月的久远。
晚上,沈月回来了。随后,蒋珊珊也进了门。
这蒋珊珊在看见沈月之后,瞬间就来了个大变脸。那满脸的笑容,就像一个绵密的大棉花糖,质感软糯。
“月!诶,你在我前面,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沈月回头,淡淡地笑了笑:“是啊,可能我走得快。”
“这地上怎么都是水?谁弄洒了?”蒋珊珊又是那种标准的夸张的表情和神态。刘贞在我身旁似乎刚要张嘴,结果,沈月接了过去:“啊,我来了之后本来想刷刷鞋子,结果碰巧来了个电话,着急听,就不小心弄洒了。”
“啊,我当谁嫌这宿舍闷热,往地上弄水,好降温消暑呢。”
“哦,对了,你头...”沈月小心翼翼地问。
“好了,好了。”
“啊。”
这个头,无论任何时候提起来,似乎都觉得有些尴尬。我看得出来,蒋珊珊自己在说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也是急忙一句带过,生怕别人往下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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