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结束。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我养你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吗?”言绯以为他是在介意她需要出差。
“不是。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每天都趴在书桌上。”祁湛一面说,一面给她揉按着肩膀。
“没关系啊,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我们言言这么独立,放着这么大的摇钱树在家,我是该夸你懂事呢还是该说你傻呢?”祁湛摸摸言绯的头。
说话间两人的位置已经调了个头,祁湛坐在椅子上言绯坐在他怀里。
“嘿嘿,前两天不是还有人委屈巴巴地说自己变成穷光蛋了吗?”言绯没忘记之前的话,这会倒是拿出来打趣他。
“喂!我不是怕万一你在圣胡安看到一个去度假的欧洲贵族,金发碧眼,一下俘虏言言的芳心,哪还记得我这个老男人啊,说不定拍拍屁股跟人家走了呢。”
言绯忍不住笑个没完:“你也别尝试当导演,直接编剧好了,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祁湛自己也笑了,头埋在言绯颈间,喃喃道:“还好我们言言心里有我。”
言绯捧着他的脸跟他对视:“祁湛,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没有。”祁湛当即否认,可这样显得愈发此地无银三百两。
言绯看着他不说话,眸子里全是认真,仿佛可以透过那双眼睛一直看到他内心最隐密的地方。
相对无言半天,祁湛败下阵来,凑近用鼻尖蹭蹭言绯的鼻尖,然后一只手托住言绯的后脑勺,一吻落在言绯嘴边,辗转厮磨,慢慢深入。
祁湛在失去理智前停下了,抵着言绯的额头。
言绯浑身酥软,靠着他喘气。
祁湛的声音有些颤:“宝宝,嫁给我好不好?”
言绯靠在他怀里依旧是沉默。
祁湛继续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让我累得很,只有你在我才能有片刻神经不那么紧绷稍微放松下来。这算不算是依赖呢?你去中美洲的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在家,好像又回到你去美国的日子了。
“我总和你说不要上网看那些莫须有的负面消息,其实是我自己害怕,我害怕他们说得会成为真的,万一我真的破产你就走了,万一我破产你也没有离开反而跟着我受人谩骂,万一我成功了你会觉得我是个用尽手段的生意人,万一我成功了可树大招风以后会更危险,万一荣禄想对你动手,万一……
“我特意和‘奇妙加法’的导演打过招呼,一定要好好剪片子,不能出现任何你的负面引导,我怕大家不认可我爱你,我怕大家说你不是因为爱我才做祁夫人,我怕……
“言绯,没有你的时候,我对每个人都是温和的,章以说我就是个十足的笑面虎,可我觉得我是个行尸走肉。你终于回来了,成了我唯一的软肋,我只想对你笑,只想对你温柔,我极度不安想要竭尽全力地保护你,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安定……”
言绯的眼泪早就夺眶而出,她总敏感地以为祁湛是在补偿,可她从没想过自己的逃避让祁湛多么不安,不知道到底是自卑作祟还是她太敏感。
祁湛给言绯擦了眼泪:“言言,我想娶你,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让我们两个都安心的办法,可能我做得不好,所以你总像是有心事不肯告诉我……”
“没有,你没有不好,是我自己害怕。”言绯打断了祁湛。他一门心思地想要给言绯安全感,然而这些她都视作不见,一直以来都小心回避,她仿佛从来没有主动想过祁湛的感受,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所以祁湛做什么她都觉得是补偿。
除此之外,宁历又无意告知了祁爷爷的事情,让她又多了一份愧疚,她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得上天的眷顾结识这爷孙二位,自卑在此时被放大到极点,于是他的好她愈发觉得沉重。
此刻她多想告诉祁湛她的心啊,可是她害怕自己又像五年前一样只会逃避,害怕会像妈妈一样一腔热情付之冰山,害怕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等等等等,这么多胆怯的心思她应该先说哪个。
“言言,我知道你发微博是因为我,愿意录节目是因为我,所以再勇敢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