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铁链上拴着一个脏兮兮的女人。
黎丞君后退了半步,又尽量稳住自己的姿态。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灵婴真的回来了。
黎丞君瞄了一眼周围几个府君的反应,他们个个都面色惨白,嘴唇发抖。
“这……这这这……!!”
黎丞君顺了一口气,尽量摆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你们紧张什么?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如此失态么?”
在看到那一道长疤和紧闭的眼睛的时候,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想到了灵婴。
“黎丞君,好久不见啊。”灵婴信步踏进凌云殿,除了黎丞君,其余的府君都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
灵婴看着一群人的反应,笑了一下。
“怎么?诸位大人好像很不欢迎我?”
黎丞君还没来得及回话,灵婴就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继续说道,“啊,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回来吧?”
一时间黎丞君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眼睛不住的看向灵婴脚边被捆成一团的女人,只好干巴巴的笑了笑。
“确实没想到。”
灵婴在他们之间来回踱步,“百年未见,没想到你们还是老样子呢!”
她解开了成衣身上的束缚,落在地上的女人格外的落魄。
“黎丞君,你应该很清楚,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黎丞君!您救救我!!当初我都是……呃!”
“住口!”
几乎就在一瞬间,成衣捂着嘴摔倒在地上,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灵婴也是吃了一惊,她原本就是想带着成衣前来质问,没想到黎丞君竟然直接剥夺了她的声音。
灵婴冷着脸看着黎丞君的反应,他表现的倒也旁若无人。
“当初的事情是我等考虑欠妥,成衣许是对你怀有诸多的妒忌,才这样陷害与你,如此把她交给你,随你处置。”
成衣大约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个下场,她愤怒的拽着黎丞君的衣角,后者更是一脚把她踢开。
“你以为,事情这样就能结束了么?”
灵婴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黎丞君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灵婴抬起手,指尖飞跃的金丝荧光冲向大厅中惊恐的人,“你是不是想用一个成衣来做交换?好让我把百年前的事一笔勾销?”
几位府君后退了几步,勉强结出法阵,黎丞君背着手,站在他们之中。
“灵婴,你应该见好就收。”
灵婴手中的微光盈盈,“那我问你,百年之前,那书页散落就是我的错么?难道错到要被抹杀的地步?”
黎丞君笑了笑,“我想你恐怕搞错了,当初毁了你一只眼睛的,让你魂消骨散的,可不是站在此处的我们,稳固山海,呵呵,那可是崇圣君的功绩啊。”
他说着,瞥了一眼地上挣扎的成衣,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至于她么,不就是害了你的罪魁祸首么?要不是她嫉妒你,怎么会将书册给你,又借机让你毁了书册呢,你说是么?”
“到头来,我们可什么也没做!你若是如此闹,可休要怪我们了。”
灵婴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是崇圣君的确切切实实的杀了她,把她弄成现在这幅模样,灵婴心中也知道。
只是眼前这些冠冕堂皇的人,都是这件事推波助澜的无形杀手。
他们比成衣更可恶。
灵婴手中的点点法阵如裂开的池花,在凌云殿蔓延,她捏着法阵的手都开始颤抖。
她感觉到胸腔中绝大的委屈和不甘呼之欲出。
为什么这些人,就可以如此的堂而皇之?
灵婴指尖金光更盛,无数的荧光点染这金花,将凌云殿整个笼罩,爆裂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浓重的尘雾弥漫了大殿。
她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后退了半步,瞪着那雾气中延伸的层层藤蔓。
一个声音在那高大的藤蔓之上响起,语气还是戏谑又自大。
“灵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