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一见叶小姐笑容有异,心里立时咯噔了一下,十分不安的想着莫不是刚才说的话都被小姐听了进去,连忙向叶小姐走近了几步,慌忙解释道:“小姐,听我说,我刚才说那话的意思,并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小姐打断了。
“我知道,我并没有怪你,事实上,我也很认同你刚才说的话,”叶小姐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神色间很是平静的说道,“我就是一头猪,不但愚蠢,而且是只很可恨的猪!”
“小姐,您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我该死,我乱说话!”丫鬟一听小姐的话语,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对叶小姐说着,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去扇自己的嘴巴,掌声清脆,现然这一巴掌扇的不清。
扇完这一巴掌之后,丫鬟又要去扇自己,然而不待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叶小姐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丫鬟的手臂。
叶小姐一把抓住了丫鬟还要打下去的巴掌,红着眼睛低声喝道:“别打了,该打的不是你!”
“小姐……”丫鬟噙着眼泪说道。
叶小姐的面上带着苦笑,语声凄楚的说道:“真正该打的人是我,是我,知道吗?不,不是该打,而是该死,我该死!”
说完之后,主仆两人抱头痛哭。
自那日以后,叶小姐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当然在别人看来,她依然是那个整日痴傻呆坐的叶家大小姐,但在随身侍候她的丫鬟看来,叶小姐可是与从前判若两人。
从前的叶小姐,与现在一样,也是低着头坐在院子里,神情是木然的,眼神也是呆滞的,可是现在的叶小姐虽然依旧低着头,神情依旧是一副木然的样子,但是她低垂的眼帘遮盖下的眼神却是充满坚毅的。
从此以后,白日里的叶小姐依旧保持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但却时常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有丫鬟的配合,她比之前的那次溜出去方便了许多。
丫鬟只是默默的配合着叶小姐,叶小姐不说,她叶从来不问,只是隐约的觉得叶小姐是在做些什么准备。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很快到了假书生的生辰,往年他穷困潦倒,可以说从来没有好好的办过生日宴,今年有偌大的叶家家产供他挥霍,因此只是个十分平常的普通生辰宴,他却偏要大操大办起来。
为了这次生辰宴,将叶家的家产如流水般花了出去,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过分的是,他还广邀昔日的狐朋狗友齐聚叶家,在叶家搞了一个胡天胡地的宴会,又是花重金请歌姬和舞姬,又是铺张浪费,只为了一心想要在这些人面前显摆。
也许是散漫使钱有了效果,昔日看不起他的狐朋狗友,此番前来各个对他溜须拍马,奉承不已。
那日的生辰宴,虽十分热闹,但也乌烟瘴气,闹得左邻右舍鸡犬不宁,一直闹到半夜那群狐朋狗友才相继散去。
狐朋狗友虽散了,但是假书生仍旧意犹未尽,打赏歌姬舞姬让她们继续歌舞不停,今日的一番大肆破费,让假书生赚了脸面,因此心情十分愉悦,所以就连突然见到平日里最厌恶的叶小姐,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来。
“你怎么来了?”假书生正搂着一名舞姬,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叶小姐,态度十分随意的说道。
面对假书生的态度,叶小姐不但丝毫不恼,反而柔媚的笑道:“今日是夫君的生辰,我是来给夫君祝寿的!”
叶小姐本就生的姿容艳丽,看得出来,叶小姐此番是刻意打扮过的,虽只是略施脂粉,但是比起他怀里的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要好看多少。
此番刻意的讨好,让假书生一下子念及往日的情份,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对叶小姐勾了勾手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