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段文昌的话象是命令。
我如释负重地站起来,问密斯高:“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我又转向段福平,“小平,要不要我送你?”
段福平望向他妈,密斯高挥挥手:“我有钥匙,我想回去自会回去,你们先走,我还有事和你爸说。”
“我也走。”曹娜站了起来。
我和曹娜一起往外走,段福平随后跟了出来。
“姐,我开车吧,我没喝酒。”
我把车钥匙扔给段福平,问曹娜:“你住哪儿,我们送你。”
“我有车,我自己走。”
我和段福平不放心,随着她找到她的车子,我拍拍她,曹娜感激地冲我点点头。
段福平也上前搂了搂曹娜的肩:“嫂子,你慢点,到家报个平安。”
曹娜却嫌恶地一闪身,打开车门钻进了车子,砰地一声关上门,连车窗也不开,迅速把车驶走了。
段福平耸耸肩,自嘲地对我说:“嫂子因为和我妈不对付,一直不喜欢我。其实,她挺可怜的,和我哥感情不好,想要个孩子一直未果,这两年脾气愈发怪了。”
“他们......是谁的问题?”
“不知道,他们大人的事情,总爱遮着掩着,我也懒得管,对不起啊姐,本来想让大家开心,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我妈也是,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段福平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让他把车开走,第二天再来给我送,晃晃悠悠地走回去。
头顶的月亮是淡黄色,又大又亮。我走,月亮也跟着我走,走过树影婆娑的树下,走过一段碎石铺就的曲径,我又转向小花园。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围着草坪走了一圈又一圈,象是在走向自己怎么转也转不出去的命运。命运不是一条曲折的长路,而是一个圆,有一个离心力牵扯着,我只能围着这个圆,重复又重复。
潮气渐渐漫了上来,我摸着钥匙转出花园,抄近路从后门打开门进去。
屋里有人!
是密斯高吗?
这个女人我惹不起,还是躲一躲吧,毕竟这是人家的屋檐。她好象也是刚进门,啪地一声打开灯,有脚步声在客厅里走了一圈,灯却又被关掉。
“那个姓陆的野种不在,她的车也不在外面。”是段福伟的声音。
我的拳头一下握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屏风后面躲了躲。
“估计是她害怕我,不敢回来了......”密斯高的声音和在饭店时的冰冷生硬不同,甜腻、柔媚而又轻佻。
“本来今晚还想好好收拾她......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帮我,把她赶走。”
“当然,我一定帮你,你说她厉害,我今天一看,她根本不是对手,弱爆了。”
“她没那么简单,千万不要小看她。”
“如果赶不走呢?你爸那老家伙认定她比你能干。”
“赶不走就弄死她,我已经跟我几个手下说了,如果不行,弄个车祸,抢劫,或是间杀现场什么的。”
“你爸他......”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男人,总是喜欢打打杀杀的,我好怕,伟......别提她了,好不容易见着,良宵一刻值千金,你不想我吗?嗯......”
“怎么不想,想死我了,唔......我每天都在想你......”
“呀,慢点,别把人家扣子给扯掉了......”
黑暗中,女人的娇笑,男人的喘息,和沙发不能承重的咯吱声。
我背靠着门,手脚冰凉,一时动弹不得。
“咱们上楼去吧,还去那个房间......万一她回来......”
“回来又怎样,正好我把她也办了,让她也成为我的夸下之臣......”
“她可是你妹妹。”
“什么狗屁妹妹,野种,贱货......”
两人纠缠着,跌跌撞撞地上楼去了。
我快速拉开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