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碰你,你往里站点。”
“怎么,你害怕了?”她仰头哈哈大笑,“你害怕了。”
“是,我害怕了。”
“你什么时候查觉我和段福伟联手对付你的?”她回过头,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你自如至终都不相信我,你让我回来帮你,只是在挖了个坑,等我往里跳。”
“我从未想害你,我只是不相信段福伟,而你,是公司所有人里最薄弱的一环。”
“那就是你把我当成了你的诱饵,抛出我,引诱段福伟上钩......我明白了,我只是你们两人斗争的牺牲品,原来,段福伟说的没错,你是这个世界上心机最深,最恶毒的女人。”
“段福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他爱我。”
“你怎么那么天真,他对每一个要利用的女人都会说爱,他没有离婚,你知道吗?在你之前,他有许多女人,他都没有离婚,他的老婆叫曹娜。”
“你不用挑拨,反正人死了,随你怎么说。他是说了的,他肯定地说他会离婚,给我想要的一切,他给了我希望,他给了我别的男人不能给我的东西......”
“即使这些东西不是他的,是他偷,或是算计别人得来的?”
“我不管,我顾不了那么多,我想过好我自己,这一切眼看就可以到手了,是你,是你毁了他,毁了我。”
“他是不是告诉你,公司原本是他的,只要你和他合作,把公司搞到手,公司就会也是你的?”
“是又怎么样?他姓段,而你姓陆。”
“不管姓段还是姓陆,段福伟只会将公司带入深渊,而我是被钦定的接班人,如果你不起异心,好好跟着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谁要你施舍我?呸!是你害死了他。”
“他是自己摔倒死的,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害他......”
远远地,有两辆车减速驶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你叫了警察?”
“我只是怕你出意外。”
“意外?要出意外,也不只是我,还有你!”她话音未落,就扑了过来。
她紧紧地拉着我,身形往外一跃。我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被她拖拽栽倒向桥外。在慌乱间,我胡乱挥舞的一只手碰到栏杆,我一把死死抓住,身体一缩,脚一收,一只脚踩住了桥体的外沿,而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坠入桥下的李丹。
“放开我。”身下的李丹发出野兽一般的嘶鸣。
“不放。”我感觉我的唇间有一丝腥甜,咬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得更紧。
脑子里空白一片,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还有身体被重物拉扯的巨大疼痛。大颗大颗的汗珠在一滴一滴地滴落。
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松手。
“她们在这里。”听到远处一声惊呼。然后是纷沓而来的脚步声。
短短的几秒钟象是过了几个世纪,我的胳膊被人拽住,又有人搂住了我的腰,将我一点点往桥上移。
旁边又有两只手伸一来,承担着李丹全部重量的手被另两只手握住,在那一刹那,我听到肩膀处咔喳一声响,我终于松开了手。李丹象一个布娃娃般被扯拉回桥内。
我也被拉了上来。
我浑身虚脱,大汗淋漓地倒在一个人的怀里,我仰头看一眼,是段福平,我张了张嘴:“疼......”
“陆经,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李丹在两个警察的控制下挣扎。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你右胳膊脱臼了,我们去医院。”晓光过来小心亦亦地帮我捧住那只垂吊的胳膊,拥着我往后面走。
我已经在那几秒钟里把全身的力气用尽了。我迈了一步,腿一软,一个踉跄,一头栽倒。段福平和晓光一人一边眼疾手快地把我扶住。
“我抱你。”不等我表示反对,段福平两手一抄,将我兜身抱了起来。
晓光小心亦亦地将我的胳膊放到我怀里,快步去打开了车门,吩咐段福平:“你先送她去医院,我找人来把车开走,一会儿办完事找你们。”转身走向了那几个警察。
关上门,我趴在车窗上,顺着车灯,看到有个警察正拿出一副亮闪闪手铐。手铐这东西,对我,再熟愁不过,只是这次,不是给我戴,而是戴在了李丹的手上。放弃挣扎的李丹头发披散,面如死灰,始终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