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他化被动为主动,抬手揽住了她的后脑勺,木槿她瞪大眸子,双手推搡着他。
她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受控制般就靠过去了,这种感觉像极了沈越催眠她喝水的那一次。
“时年……”空隙间,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沙哑无力,像是一串串破开的小泡泡从口腔里吐了出来。
木槿她倒在沙发上,时年的额头抵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沉重地呼吸着。
“小槿。”他隐忍着。
他的呼吸洒在她脖子上,粗粝得像是磨砂纸一般。
这样的时年她无法抗拒,就当她是病入膏肓吧,就当她喜欢挨打后得到的那颗甜枣吧。
“时年……”她盯着白色天花板上的石膏花纹,嫣红色的嘴唇张了张,冷热的呼吸交替着,“你当时为什么不选择救安槿。”
她还是问出了口,他不是爱安槿吗?
可为什么不救她。
靠在他肩上的时年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会问这个问题,或者说是疑惑她是从何得知这些的。
“听说子弹穿过了她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她的全身。”木槿她眉头一皱,眼前似乎都已经产生了画面感,她说这些只想让时年和她说实话,如果不说,她自己也能查不出。
“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头顶的发梢贴着她的下巴,随着他呼吸的幅度扫动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时年他的双手用力地捏着她的肩膀,力度疼得她闷“嗯”一声咬牙坚持着,下一秒伏在她身上的时年猛地坐正身子,眸光炙热,她顺势起身神色被他盯得有些慌乱。
黑色的衣服不透,但是因为弄湿了此时正紧贴着皮肤,将她本来凹凸有致的身材都勾勒了出来,“我去换身衣服。”
木槿她扯着衣服准备上楼。
“安槿是因为我而死的。”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够两个人能听见。
她回头,怎么会。
“她为了我挡了颗子弹,这几年她的死都会一遍一遍在我梦里重复,就像是她对我最大的报复。”她说的,不要忘记她。
时年他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垂丧着脑袋。
“梦里那晚的风还是那么的凉,枪声拉开夜的寂静,安槿她尖叫着一声撞进了我的怀里,她的鲜血如热铁一般滚烫。”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在这个位置。”
“所以,为了弥补,你娶了她。”原来他真的像沈越说的那样,愧疚感。
他摇头,“我和她本来就有婚约在身,我不过是去履行罢了。”
安槿是他的未婚妻,像他这种富家子弟,一般都会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虽然说他的父亲名义上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但是他的那个所谓的叔父伯父们都在觊觎着这个位置,尤其当时他还拖着一个有病的身子。
他的母亲再怎么强势厉害,始终还是个女人,当时的安家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十七八岁开始绕在他的身旁的就是安槿。
她会歪着头说,“时年,我喜欢你,我是不是再努力一点点你就会喜欢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