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凑近她，离她距离很近，明明是稍微低下头就能吻到她的距离，可他眼中却再无一丝温情。
“你我都是刽子手，你又能高洁到哪里去？不过你这样假装高洁的模样或许真会让我早些厌弃你，我向来最讨厌干净无暇的东西，呆在我身边，就不要妄想你的手还干干净净。你给我听清楚了，它们今日，是为你而死，倘若你没有苦苦哀求我，我便不会为你寻东西而杀它们。”
“可是……它们都是命啊，这只是一件小事，找不见再慢慢找就是了，它们本不该死的……”
“不过是低等生灵，也值得我耐下性子一点一点找吗？”他语气决绝而冷漠，毫无任何愧疚之意，“无力还击的时候，便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是用来观赏的锦鲤，死了又能如何？你踩死脚下蚂蚁的时候，会因它们痛失性命而惋惜吗？”
她心中难过，整个人都近乎瑟瑟发抖了起来……
是啊，这些不过是最低等的生灵，而他却是几乎可以主宰一切的，令六届之内不论是谁听了名号就会闻风丧胆的魔君，他杀人如麻的事干多了，哪会像她一样因为小鱼小虾的死去就哀恸不已呢？
只是这些日子他给她的温柔，给予她的呵护与温暖，竟让她自心底里渐渐爱上了他，她甚至觉得他是温柔的，并不像她最初笔下所描写的那样坏。
可笑，简直太可笑了，她怎么会以为其实他本性良善，她能让他变得温柔呢？
“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他的声音冷漠而决绝，“不要一次又一次挑战我对你的容忍底线。”
他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
下巴处忽然撤去了钳制的力量，可痛楚依然在，那痛楚昭示着刚才他对她的粗鲁举动。
她眼中含着落寞与哀伤地看着他，心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是那种犹如剥茧抽丝一般缓慢的，却一直存在着，仿佛要一点一滴抽走她浑身血液的疼痛。
这是他们相处至今，第一次发生这样直接的争执。
这些日子里他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她甚至可笑的以为她在他心里是不同的，他对她是温柔的……
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之于他，也许不过是拿来戏耍的乐子，明明刚才还温柔为他簪花的人，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说出这样冷漠绝情的话呢？
人是不可能变得那么快的，而他此时看她的眼神，冷漠的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好像这些日子同她温柔缱绻，耳鬓厮磨的不是他一般，令她感到陌生至极。
也许他从来就没喜欢过她吧……
心脏忽然闷闷的疼，她情绪十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