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露出让人难以揣摩难以的笑容,“龙基谁…”
她早就觉得这个行踪诡异的老护法有些不对劲,更让她心生疑虑的便是前几日他把身负重赡坎兼带回来。
我得去问问坎兼——这无能的家伙自回来后一直郁郁寡欢,根本没法从他口中得知任何事情,留给我的时间已不多,没时间再体会他的心情了。
常巫转身离开揽月亭,踏着石阶,向鹰雀谷深处走去。
“坎兼在哪?”她找到一个正慌张不已的教徒。
“坎……坎护法在正素碑前。”
“正素碑?”他不去养伤,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常巫心想,那里离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眼下还得去黎中旭那,把那个老家伙救回来。她优雅地拍了拍教徒的肩膀,让他做自己的事情,随后轻功一踏,进入主馆。
黎中旭果然已经没了知觉,他垂危地躺在床上。
“你们都出去。”
“是。”侍女和医师低头,只留下常巫和黎中旭两人。
常巫悬俯在黎中旭的脑袋上,秀发铺在男人遍布皱纹的脸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仿佛被黑发分割开了一样,又如同千百蜈蚣在脸上攀爬。
我随时都能把你杀了。常巫为自己掌控了黎中旭的生命而沾沾自喜,她脸上露出的放肆表情正狰狞在闭上双眼的男人前。只有在这样阴暗的房间中,常巫才敢表露出内心最原始、最邪恶的想法。
她轻轻抚摸着黎中旭的面容,再过四个时辰,他又会经历同一年前一样的折磨,不过他可能已经扛不住了。常巫把解药倒进他的嘴郑
稀稠的液体沿黎中旭那紫黑的嘴唇流进口中,常巫倒完后,用自己纤细的食指拨开他嘴边的痕迹,之后随意地擦在锦绣绒被上。
“你真是一个让人费心的老家伙。”她话的时候带着一股一切都即将结束的笑容,大功告成的笑容。
料理完黎中旭后,她随意抽出房间里的椅子——没用手,而是使用内气,将椅子勾到了身边,随后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她可以马上离开房间,可为了骗骗外面那些单纯的信徒,她必须在里头呆上足够长的时间。
龙基谁…她叹了口气。
老家伙们的感觉总是比年轻人要强上百倍,他们虽然有时迂腐而顽固,跟不上时间的脚步,可无论人生生不息多少的世代,他们终究是一个模样。
除了那位。
她回想着那个男饶样貌。自从来到鹰雀谷,已经两年没见了,不过很快,马上一切都会结束。
她露出欣慰而期盼的笑容,就这样沉浸于幻想中,等待时间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