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肆虐了一天一夜,客货轮抢救落水村民三百多人,其中15人因呛入海水抢救无效死亡。有35人被卷入怒吼的海浪中,搜救上来时已经死亡。4名护卫队员在搜救行动中发生意外身亡。一时间,湖面上传来阵阵悲鸣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听者落泪,闻着伤心。本就不习惯水上生活的村民对湖水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发生陈明事件后,几位村长给各村村民做了宣传,客货轮因为装载村民的粮食、食用水以及大量日用品,载重已经达到极限,严禁村民身体恢复后赖在客货轮上的行为,随后再没发生类似事件。
海水刚刚平静下来,沿水漂流而来的流民开始出现在映月湖周围。许多人都是抱着漂流的树木、门板、木箱、木盆,半浮半趴在上面,人人脸上都是一副疲乏浮肿的憔悴模样。
看见高大豪华的客货轮和周围整齐有序的木船,流民的眼里露出或羡慕或不甘,或愤恨或贪婪的光芒。一只大皮筏上,十几个男人盯着木船目不转睛,
“大哥,他们竟然有这么多条船,还在船上有吃有喝,他妈的,闻见香味,我恨不得把他们整条船都吃进去。”
“大哥,趁晚上的时候,兄弟们抢几条船,弄点吃的,要不然大家都没力气了。”被称为大哥的黑壮男子,看着身边仅剩下的十几个兄弟,心里一阵悲愤。
他要是有这些木船,原先几百个兄弟怎么会死的死,逃的逃,凭什么这些人就能活得如此滋润快活?他的目光由不甘变为冷酷,明知道他们的行动很可能失败,但强烈的仇视心里促使他不顾一切:
“好,晚上干一票,吃饱肚子再跑路。”村民对四周渐渐增多的流民很是戒备,他们狼一样贪婪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几位村长集中在冯士友的船上开了个会,布置好各自村的防务和人员安排,翻船村民的用品补给,村民领粮领煤等问题后,冯士友说道:
“现在是六月下旬,往年这个时候村里开始水稻育苗。如今在船上,那么大点地方,育苗成问题哪。”
“老弟怎么忘了,阿粒的那艘客货轮地点大着呢,想育多少苗不够用?”来福才提醒道。冯士友点点头,“不错,阿粒那里能帮不少忙,村民自家木船再少量育一些,应该不会耽误秋种。”
下午,几个村按照顺序从客货轮上领粮领水领煤,因为担心湖上安全,各家都只领三天的日常用量。周围的流民都睁大眼睛看着排成长队的木船,从那艘高大漂亮的轮船上搬运物资,不少流民盯着粮食和饮用水,恨不得立刻抢过来塞进自己的口中。他们许多人已经好长时间没尝过食物的味道了。
“娘的,我们要是老早抢了他们,有专门的饮用水,六子也不会喝了湖水拉肚子死掉。”大皮筏上有人压低声音不忿地说道。
“急什么,到时候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的,攒足精神,留着晚上用。”
冯士友和张一粒商量水稻育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