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莫语拿起他喝了两口的浅绿色茶杯,把剩下的都喝了下去,又倒了半杯,一边吹一边说:“阿醇为父报仇,差点摔死了小君。”
段洛想了一下,下一秒就猜到阿醇是白发老翁的儿子,站起身,去拿了一小碟点心,每个都是向日葵的样子,蛋黄大小,他掰开一个,流出红颜色的糖心,是红糖,一半给时莫语,一半自己慢慢吃,时莫语坐下,段洛问她:“甜么?”
“还好,不是太腻,边吃边喝茶,正好。”过会说:“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出谋划策。”
“这事和你有甚么关系么?”
“她来找我了,我不好意思拒绝,何况,是救两个孩子。”
“怎么是两个孩子?他还想把小君和小真都杀了。”
“对。”时莫语拿起一个点心,又放下,面色凝重:“这就是他的报复方式,只有杀了这两个孩子,才能让阿卉痛苦崩溃,直到伤心欲绝抱憾而死,这要比杀了阿卉更解气。”
段洛沉默了一下,说:“吃啊,我不想因为别人的事,破坏了你的好心情。”
时莫语摇头:“阿竹,我吃不下呀,这件事没解决,我放不下心。”
段洛把剩一口的点心吃了,捏着下巴,半晌才说:“我……”
时莫语期待的看着他,段洛看着她灿星一般的眼睛,摇了摇头:“仇恨不是雪,是冰,不是靠阳光曝晒就能消融的,我想不出什么办法。”
“现在,阿醇被阿卉控制在他家大门处的机关里,不过,出来是迟早的事,阿卉怕他出来,会实施更疯狂的报复,我们必须尽快想出来。但是,我有件事很奇怪。阿醇是怎么突然知道的,是那天的情景被别人看到了,有人告密?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阿卉的仇人?”
“颜粟?不会,颜粟已经失忆了。就算她是装的,也不会唆使阿醇用这样的方法报复。可能根本就是无关之人,刚好看到了,为了正义感,认为杀人就该偿命,就告诉了阿醇,至于阿醇用什么办法,那个人是不知道的。要么就是生意上的仇家?”
时莫语说完捏了捏脖颈,在仙音宫坐了一上午,脖子断了似的疼,还好,她会按.摩手法,按了两下舒服了点,但还是愁眉不展。
段洛听她说完,没搭腔,喝了好几杯水,又去解手,洗完手过来,说:“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越狱了。”
时莫语一门心思在两个孩子身上,没反应过来,问他:“谁越狱了?”
“那只鸟。”段洛想说那个畜生。
“抓回来了么?”时莫语没觉得有什么,以前不是没发生过,都抓回来了。
“自己回来的。我怀疑,是他告诉的阿醇。”
“怎会?他们又不认识。”过会儿又瞪大眼睛,“哦,不认识才不会被怀疑。可是,这又是为什么,他这么做又能得道什么呢?”
“也许,他什么也不想要。走,去牢房。这次好好审问审问他。”
然而,朱喙猛禽又不见了。
越狱有再一再二,可从来没有再三再四,段洛简直要气炸肺了,时莫语劝了半天,他才不再发火,回青竹宫,眼睛里还冒着火,时莫语赶紧倒茶,让他消火,段洛拿着茶杯,却不喝,对时莫语说:“你别管了,让他们自己解决。”
时莫语颔首:“好,不管了。”
段洛看着她,不太相信的表情,阿筝从小侠肝义胆,这事她能袖手旁观,才怪!
*
“眠眠!天塌了,快起来逃命啊!”禾禾对小花仙和小草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将房门打开,两只手放在嘴边,扯着嗓子喊道。
眠眠整个身子从床.上弹起来,看到门口的禾禾,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来,掐住了愣住的禾禾的脖子:“你有病啊,乱叫什么?我们就在天上,天怎么会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