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突然挨一耳光都会懵住,齐姗也如是。不过在愣住一两秒后齐姗的内心竟然有一种莫名地开心,尽管她心中有着委屈和不甘。至少她因为这一巴掌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乎自己,至少在齐云飞的心中有她所在的位置。
石柯见救了自己的齐姗莫名其妙的被打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不过自己女友还趴在自己身上啜泣着,他也不好起身。于是只好出声质问齐云飞:“你谁啊?凭什么打人?这可是警局!”
齐姗看都没看石柯不耐烦的回答道:“你闭嘴!”
石柯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大脑不够用般对齐姗说:“我是在帮你,他莫名其妙的冲过来给你把掌,挨打的可是你,若不是你救了我们,这事儿放街上可没人管,那一巴掌可就白挨了。”
齐云飞听到这番话皱了皱眉头,脸色依旧不好看的对齐姗说:“救了他们?谁?你?”
“嗯,训练太晚了,没有车就只好走路回家。结果在路上碰到他们被打劫,所以顺手帮了下他们。”齐姗扯出一点笑意的点点头,以为齐云飞会夸奖自己。
齐云飞听完齐姗的话冷哼一声,话语间带着怒气他用手指着齐姗的鼻尖说到:“你以为你是谁?嗯?救人?训练完不知道打车回家,半夜三更在外晃荡,谁家孩子像你似的?救人?万一对方手里有武器呢?万一打不过呢?受伤了还不是要老子来照顾你!你都多大的人了?再过几十天你可就成年了,能不给我惹麻烦吗?”
齐云飞的声音有点大,一旁路过的民警呵斥他到:“吵什么吵,也不看看这是多么地方?”
齐姗咬着自己的下唇,心中委屈更甚。她看着被吼的齐云飞对民警笑盈盈的说着“对不起,我会注意的。”然后一秒变脸低声呵斥齐姗:“还不走?丢人现眼!回去再跟你说!哼!”
齐姗低着头默默地跟着齐云飞走出了警察局,出了警察局时齐姗才知道已经是上午了。清晨的阳光明媚且不吝啬的撒向人间,齐姗眯着眼睛用手挡着阳光。这阳光对于齐姗而言太过突兀和刺眼,甚至于说齐姗讨厌这自以为明媚公平的阳光,她被这突如其来洒向自己的阳光照得眼睛生疼,疼得有些看不清路。
已经在自己车上的齐云飞见齐姗迟迟没有上车,他急躁的按下车窗骂道:“你在踩蚂蚁吗?这么不想回家那你就住在这里好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还不快点滚上车!”
齐姗深深的吸了口气,硬生生的将眼中的不适给憋了回去。她几步小跑上了车,而后齐云飞发动车子向他们的家驶去。
一路上父女二人没有一句话,车内那股子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中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用极其温柔关切的声音对齐姗说:“姗姗回来啦?还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说着话便似真的和齐姗多亲昵般伸手打算挽着齐姗。
齐姗很讨厌她的后妈,她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货色。只要现场有除了她们之外的其他人在,杨静都会表现的温柔贤惠,而每当这时齐姗就会很不给面子的无视她。因此,不知道内情的人就会认为杨静将齐姗视如己出是一个好后妈,而齐姗则是冷漠无情爱惹事生非的熊孩子。
他们知道什么?杨静拿着齐云飞的手机给齐姗发短信说:“求求你,你都快把我们逼疯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钱没赚多少就知道睡和花钱!你还会干什么?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就是齐家的废物!出现在寿宴上你只会让我们抬不起头!你父亲我需要的是女人,而不是你这种废物女儿!”
齐姗当然知道这是杨静伪装成齐云飞发给她的,只是既然杨静能拿到齐云飞的手机,那么就有可能齐云飞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家其实并没有她可以待的地方,与其钝刀子割肉一点点伤心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死个痛快,至少最后落得个清静。
齐姗思及至此便说道:“不用假惺惺的演戏了,奶奶在哪儿?你去请她出来,有些事情拖得久了大家心里都是刺。今天就把事情说开吧,免得影响我比赛。”
齐云飞一瞪眼骂道:“你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什么你啊你的?妈不会叫吗?”
齐姗苦笑着说:“她是你要的女人,我是你不要的废物女儿,你要她发给我的我可记着呢,别说是叫她,就算连你这个父亲我也不想叫。我今年可要十八了,记在你名下的这套房子可以还给我了吧,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我不是要把你们逼疯了吗?正好的,房产证上名字一改你们就可以和我断绝全部关系了!”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这些话了?”齐云飞气的不轻,他觉得又是齐姗在无事生非挑事儿。他太了解自己女儿了,别看她平时安安静静的挺好,可总会在你疏忽她时给你找大麻烦!估计又是几天不打皮痒了!齐云飞上前一步似乎又要打齐姗。
杨静听到齐姗的话心中一惊,脑子极速运作着。只见她拦住齐云飞劝解道:“云飞,你先别生气,孩子还小,你有什么呢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教导。老这么打算怎么回事儿?这样你们先谈着,我去把她奶奶请下来。你可不能动手啊!”
杨静说完便上楼去请楼伊人去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气呼呼的父女二人。
齐云飞坐到了沙发上,想了想齐姗刚才的话。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抬眼看着还站在那边的齐姗说道:“你,给我过来!”
齐姗虽然生气却依旧听话的站到了齐云飞身旁。齐云飞看着自己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女儿心中感慨万千,当年那个细皮嫩肉乖巧的小可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个一不注意就惹麻烦的祸害的?还是平时对她疏于管教了啊!似她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思及至此,齐云飞似乎终于像一个父亲一般带着些许怜悯之心看着齐姗问道:“姗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和你妈妈已经结婚了,你这样闹下去有意思吗?好,咱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你现在不愿意喊她妈妈,喊声阿姨总是可以的嘛……你这样无中生有的泼人脏水,一点都不尊重长辈这是你教练教的吗?恐怕没有吧,我们国家的传统美德你身上怎么一点也没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