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的疙瘩,石默按响了叶江枫的别墅的门铃。
“你可以啊,在真真那里呆了一整夜?”一开门,叶江枫似笑非笑,似当真似玩笑,来了这么一句。
石默伸出了双臂,觉得还不够说服力,又掀开了体恤,露出了前胸:“哥,你认为真真的家里会养那么多蚊子吗?”
叶江枫一怔,伸了脖子看了个清楚,禁不住笑开了:“释加牟尼割肉喂老鹰,贱人石默放血养蚊子,行,枫哥服了你了。”
石默苦笑道:“你当我愿意啊!”
叶江枫冷笑一声:“愿意不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上连招呼都不给我打一声,就跟着真真跑了,所以,你活该。”
石默乐了:“我活该我乐意,下次我还活该,我烧香拜佛求着一辈子都活该。”
“贱!”叶江枫愣了几秒钟,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我这是贱的有价值,贱的有理想,你想像我一样贱,人家吕医生还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一提到吕医生,叶江枫的眼神中顿时闪现出光芒来。
“默,你觉得我跟吕医生般配吗?”
“般配,怎么不般配?我枫哥喜欢的女人,肯定跟我枫哥完全般配。”
可叶江枫的眼神忽地又黯淡下来:“没希望的,她和我仅仅是医生跟患者的关系,我看得出来。”
“枫哥,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没希望呢?还有,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难道还想着让吕医生倒过头来追你么?”
叶江枫怔了下,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你那么喜欢真真,为什么不主动去追求她?你倒是勇敢地向她表白呀?”
石默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枫哥啊,你这不是让我找死的吗?
嘀咕完了,石默拉着叶江枫到了客厅坐了下来,厚颜无耻地央求道:“枫哥,您发发慈悲,给我讲讲真真和她的那个他的故事,好吗?”
叶江枫没给好脸:“你刚才不是说的一套一套的吗,去,真真的电话你有,真真的住址你也有,去问她吧!”
既然是厚颜无耻,肯定不能就此退缩,石默再一次掀开了T恤,央求道:“好枫哥,您就看在我这一身疙瘩的份上,赏我一个故事吧。”
讲真,石默这一夜被蚊子咬得还真是一个惨,惨到了叶江枫多看一样都想笑。没办法了,叶江枫只好拉开了阵势,准备开讲。
柳真真的那个他叫钟振轩,是真真读本科时候的辅导员。
爱情是不讲道理的,更无法从中探究逻辑性,柳真真自己也讲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大了她五岁的钟老师。
总之是一开始非常喜欢钟老师的声音,到后来就有着哪一天没听到钟老师的声音没看到钟老师的笑容,那么这一天就会有些魂不守舍。
柳真真爱好体育,尤其擅长中长跑,在财大的校运动会上,一口气拿了五千米和一万米的两项冠军。后来,学校要组织代表队参加华东区大学生运动会,柳真真自然被选中了成为了女子中长跑的主力。而钟老师则被学校派去做了财大代表队的副领队。
也是上苍的捉弄,柳真真在参加第一项五千米比赛的预赛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踝,当时痛的根本站不起来。是钟老师冲进了赛场,将她抱了出来,并送到了当地医院进行诊治。也就是那一抱,柳真真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了。
钟老师起初对柳真真炽热的爱情是躲了再躲,但是,柳真真的决心更为坚决。终于,在柳真真这一届本科学生临近毕业的最后一个礼拜,实在躲不过去的钟老师妥协了。
爱情滋润着柳真真,她幻想着能留在申海跟钟老师比翼双飞,于是,她违背了柳尚然的意愿,本科毕业后没有返回粤州,而是留在了财大,考上了硕博连读。
柳真真从小就很聪明,上学比别人早了一年,期间又跳了一级,硕博连读比硕士博士分开读要省两年时间,所以,柳真真博士毕业的时候,才二十四周岁多不到二十五岁。
博士毕业后,柳真真仍旧逆着柳尚然的意愿,留在了申海,在一家全球著名的会计事务所工作。那段时间,柳真真跟柳尚然闹得很不开心,柳尚然对那个钟老师是一点都看不上,别说柳真真坚持留在申海,就算把钟老师带回粤州,柳尚然都是一百个不同意。
柳尚然神通广大,居然能影响到那家全球著名的会计事务所,所以,在柳真真完成了第一年的工作合同后,那家会计事务所便拒绝了柳真真续约的要求。
柳真真很倔强,要跟柳尚然死顶到底,然而,钟老师却怂了,向柳真真提出了分手,而且,态度十分坚决。
伤心欲绝的柳真真在申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日只能是以泪洗面。最终还是叶江枫去了趟申海,把柳真真带了回来。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柳真真仍旧没能忘记了钟老师。
“怪不得,枫哥,怪不得你说真真的那个他就是一渣男,他真的是愧对了真真的一片痴情。”
叶江枫讲完了故事,显得很疲惫,声音也低沉了很多:“听完了真真的故事,你还那么喜欢她么?”
石默很不要脸但又很严肃的回答道:“我对真真可不是简单的喜欢,我对真真的感情是爱,而爱和喜欢是有区别的,爱是没有理由的,她的对,我爱,她的错,我也爱,她对我好,我爱,她对我不好,我仍旧爱,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过去,我一样的坚定不移地爱!”
叶江枫愣愣地看了石默几秒钟,然后扔出了一句感慨:“你比我贱多了!”